杨红花听到陈晓雯说的,惊讶地瞪大眼睛,“泼煤油?他们是想放火把这些毛栗子烧了?谁这么缺德啊!”
“反正是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岁左右,向东说没在村子里见过,不认识。”陈晓雯说。
杨红花挺单纯一个小姑娘,陈晓雯这么说了,她也没联想到是阎忠明,因为她根本想不到因为生意竞争,人能起那样的坏心。
她倒是以为是陈光宗跟陈旭东父子两个。
“晓雯姐,该不会是陈光宗父子两个吧。”她这么想的,就这么说了。
陈晓雯轻轻敲了一下她脑袋,“笨啊,要是那两个人,向东能不认识?他又不是没见过他们。”
杨红花揉揉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是哦,你刚刚说了的。”
她还是没想到是谁。
看唐雪挑栗子,她就上手帮忙挑。
没一会儿林婶子也过来了,见两人在挑毛栗子,她也问,“你俩在干啥呢?这些收来的栗子还得一个个挑捡出来?”
陈晓雯就又将夜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林婶子这时才注意到,那些麻袋散发着煤油味儿。
她不像杨红花未经世事,一下就猜到半夜摸过来的人是谁。
林婶子顿时有些抱歉,“晓雯,其实昨天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
“嗯?”陈晓雯看过去。
林婶子就把阎忠明多次上门,还把价格一涨再涨的事情跟陈晓雯说了。
“我跟钱青、你杨五叔商量了,那个阎忠明给再高的价钱,我们的栗子也不会卖给他,于是就想,这事儿干脆就不告诉你了。”
她看了看陈晓雯,“我觉得这事儿也是让阎忠明发了狠的一个原因。”
陈晓雯竟不知,阎忠明跑到林婶子家开到一毛七的价格,后来又找到钱青,竟然开到了一毛九。
“他没再找杨五叔?没给杨五叔提价?”陈晓雯问。
林婶子点头,“没有,不过你杨五叔家还有一些吧?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去找。”
陈晓雯想了想,觉得阎忠明昨晚没烧成她家的栗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尤其闻向东当场抓住他们,却没有出手,他们说不定还会认为闻向东胆子没那么大,性子没那么刚。
“婶子,等会儿向东回来,让他休息会儿,下午就去把你家还有杨五叔家的栗子全都拉去城里卖了。”陈晓雯说。
林婶子还以为她是怕阎忠明继续抬高价格,不过她也没客套地说她家栗子肯定不卖第二个人,只点头说了一个字,“成。”
县城。
闻向东开着拖拉机到余记炒货铺,还不到六点半,敲门把余老板敲出来的。
“哎哟,你这也太早了。”余老板打着哈欠说。
看到闻向东又送来满满一车毛栗子,顿时又眉开眼笑。
闻向东爬到车顶上把小拉车拿下来,解开刹车绳就开始卸货。
余老板马上把自家大称拿出来,给闻向东称重。
这一次拉过来七千七百斤,还是按两毛五算账,总共一千九百二十五块。
闻向东点完钱,装进钱袋子里,又问余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一个叫阎忠明的人吗?”
余老板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他摇头,“那人的货我不收。”
“怎么?”闻向东挑眉问。
余老板哼了一声,“太奸,送来的货里面有瞎的瘪的就不说了,有时候还有那种毛栗子仁儿掏走,给里面塞泥的!送来那葵花籽,就没有一袋不掺沙子的。”
提起阎忠明,余老板摇头又摆手,直呼不想再提。
说着不想提,他又问闻向东,“你咋认识这个人的?”
“他听说我们村从山里摘下来大批毛栗子,跑来收货。”闻向东说。
余老板一拍巴掌,“幸好你把这些栗子收上来了。”
要不然他岂不是要少收一车货?
少这一车货,他这一个冬天得少做多少生意。
“家里剩的估计还能拉个一车多两车,余老板你准备好地方。”闻向东说。
余老板乐得眉开眼笑,“行行行,不怕你货多,我这里地方多得是。”
闻向东从余老板这里离开,又特意跑了一趟医院,TT这个事他一直记着呢。
咳。
到医院后,闻向东停好拖拉机,直接提着装钱的布袋子往医院里面走。
他就这么明晃晃的提着,钱也没扎成捆,看着一袋子装得鼓鼓的,谁又能想到这么鼓全是钱?
在医院转了一圈儿,闻向东最终找到一个叫“计生用品发放处”的科室,这里专门发放计生用品。
里面是一个男医生,看到闻向东走进来,只瞟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介绍信。”
闻向东根本不知道这种细节。
男医生没等到闻向东回答,又抬眼看过来,“没有介绍信?”
闻向东点头,“我不知道还要拿介绍信。”
“我们这里有规定,每对夫妻每个月只能领两包,也就是四只,没有介绍信我们怎么记录谁领了多少,哪个单位、哪个村领了多少?”男医生说。
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