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整个人都要被气鼓了,然而张大夫看都不看她一眼,愤怒地甩袖离开。
杨红花也用力瞪了王大花一眼,“再让我听到你诬蔑晓雯姐,我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杨五婶赶忙挡住杨红花,闺女还在家里待嫁呢。
她上前,板着脸说王大花,“晓雯答应不追究你,是看你表现,你的表现完全当不起她当初的原谅。
“你记住,只要晓雯随时决定追究,我们一家就是她的证人,你如何承认当年偷偷抱走她的事,我们一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们,你们……”王大花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你们”半天,最后说出一句,“我是村长的亲家!”
杨五婶白她一眼,“村长还能利用权势,替亲家欺负村里人还是怎的?”
王大花张口结舌,她总不能说罗大勇会为他们,利用权势欺负村里人吧?
陈丽丽嫁给罗明磊这么长时间,他们家可是半点罗家的便宜都没占到。
陈晓雯跟闻向东暂时不知村子里发生的事,两人开着拖拉机顺利来到县城。
拖拉机就是快,比他们拉着板车纯靠两条腿快得多多了。
从罐子村到县城,总共也就用了二十分钟。
进县城后闻向东直接把拖拉机开到余记炒货铺。
“余老板,这一车栗子吃不吃得下?”闻向东下车,就朝店里的老板打招呼。
余老板马上从店里出来,看着那一车栗子,眼睛都笑眯了,“你这是哪弄来这么多栗子啊,往年我收一整个秋天,都收不了这么多。”
他们家炒货是祖传的手艺,改革开放之后他利用这手艺开了这家炒货铺,在整个县城都叫得上名号。
大家都喜欢他们家炒货,但收货太难。
看余老板那喜得合不拢嘴的模样,陈晓雯笑着上前,“余老板,看来您家在收货方面有些为难啊。”
余老板沉吟一下,之后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瞒的,眼前的姑娘看着就通透,即便他不说,她怕是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叹了一声,余老板开口说,“农民才将将吃饱穿暖,有些手里还没攒下余粮,谁能舍得用大田地种向日葵啊,顶多是知道我这里门路的,房前屋后种点,拿来换几个钱。
“这栗子都是山里的货,但山里危险多,住在山边的农民年年采山,却也只是在外围捡点蘑菇、挖点野菜啥的,敢往山里走的人没几个。”
他又往闻向东那边看一眼,竖起大拇指,“闻同志是这个。”
陈晓雯嘴角露出笑容,“不瞒您说,不仅是我们,这几天我们村里人都上山了,打下了整片栗子林,这东西不仅能贴补口粮,它比细粮口感也不差,反而是更香更甜。
“我家这是打得多,这才给您拉过来,村里那些捡了几背篓的,都留着冬日里烤着吃呢。”
余老板也是个通透人儿,听陈晓雯这么说,他就品出其中味道来了。
“姑娘,我给你加点价儿,你把你们村人手里的栗子给我收上来,怎么样?”余老板问。
陈晓雯看他,“您打算出什么价?”
余老板看看两人今天拉过来的这一车,有些为难。
陈晓雯主动说,“要是我能再给您拉来五十袋以上,您就一起给我们涨价。要是我帮您收不来货,我们这些就不让您涨价了,您看怎么样?”
余老板抿着唇,心里做着计算。
如果能再收这么多,这个冬天他就赚了,咬咬牙,他给陈晓雯比了一个巴掌,“只要你能再给我拉来这样一车,我全都给你按两毛五算账。”
陈晓雯点头,“那就照您说的。”
她眼珠子一转,又说,“不过余老板,您额外加价这个事,可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要是必须跟你家里人对账,你也得保证让他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只要不跟你们做账有关的人,至亲骨肉也不能说。毕竟我这是跟村里人收,传出去我赚他们多少钱,这可不好。”
余老板摆手,“做生意哪能不让别人赚几个?别人还能白帮他们跑腿是咋的?你呀,还是年纪小,这方面脸皮得厚一点才行。不过当然啦,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加价的事,这个你放心,我这店里的账本就我一个人看,不牵扯到第二个人。”
陈晓雯跟余老板说好,就叫闻向东去卸车。
余老板这店后面有个院,是余老板用来存货的地方。
来之前闻向东就知道卸货得往里面扛包,把小车装在上面带来了,几包装一车拉去后院,又轻松又快速。
过完秤,整整七千六百斤。
“你确定能再收至少一车栗子?”余老板问。
陈晓雯点头,“我确定!只要给钱,村子里的人肯定乐意卖。”
“行,这一车我给你按两毛五开。”余老板说。
七千六百斤,足足卖了一千九百块。
两捆大团结只抽出来十张。
他们家里还有二十袋,杨五家四十袋,林叔家四十袋,再凑够五十袋一点问题也没有。
村子里那些,能卖钱陈晓雯不信他们愿意留着吃。
跟余老板道别,两人将小车装到拖拉机上,又去买了十套做小推车的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