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向东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很厚实,也很柔软。
营业员看他买了那么多面料,早就把他当成了大客户,客气又礼貌。
“同志,您是要给自己做衣服,还是给谁做?”营业员问。
闻向东仍看着那块料子,嘴上说,“给我妻子。”
营业员脸上的笑更甜了,“您可真是位好丈夫,这个面料给女士做件大衣,配上一条灰色裤子,再配一双皮鞋,不论穿到哪,都绝对洋气。”
这就好丈夫了?
闻向东并不觉得,他甚至觉得自己还差得远了。
陈晓雯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他就想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眼下,他就是觉得这料子不错,做大衣可以,就想买给她而已。
他形容了陈晓雯的身高和体形,营业员马上计算出用料,给他裁出相应的量。
这块呢子面料,顶闻向东之前给陈晓雯买的所有衣料的价钱。
不过,拿到面料,他似乎已经能想象到它做成的大衣穿在陈晓雯身上的样子。
陈晓雯只有一双像样的小皮鞋,从陈光宗家穿出来的那双布鞋早就烂得露大拇脚趾了。
她自己从没有因为衣着自卑过,但有条件了,就不能还让她穿那双鞋。
他们生活在农村,穿着最舒服的还是闻向东脚上这种绿胶鞋。
闻向东自己也只有一双绿胶鞋,买了双换洗的,给陈晓雯买两双。
必要的东西全部买完,闻向东又买了一些鸡蛋糕、奶糖、麦乳精、桃酥等,让陈晓雯吃。
一趟百货大楼逛下来,他挎着的包袱几乎要拿不住,钱也花了两百块。
不过这一趟挣得多,总算有一回,挣得钱禁得住花了!
揣着剩下的三百七十三块钱,拉着堆了半车的东西,闻向东从县城出发,回罐子村!
这些东西当然不能拉去村后棚子那里,得先去张大夫家,那就得从村中心经过。
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雨,今天地里还不能进人,山也不能上,大家伙吃完饭没事,就又聚到村中心大槐树下闲扯。
闻向东拉着半板车东西,自然就被村里大家伙看在眼里。
“闻同志进城卖东西去了?”有人问。
许五婶眼尖,看到板车上的东西,跳过来就想上手摸,闻向东一记冷眼看过去,她就被吓得缩回了手。
闻向东也不喜欢多费唇舌,跟闲扯的众人点点头,就推着板车走了。
大槐树下陷入安静,直到他过去了,大家伙才又议论起来。
许五婶刚刚被吓到,这会儿缓过来,顿时啐了一口,“多了不起呢,不就是买了几块布料吗?跟谁没见过布料似的。”
其他人责感慨,“先前还总有人说闻同志吃软饭,事实证明啊,人家是真本事!那过山风、大蟒蛇能是一般人说逮就能逮着的?遇上了不把命搭进去就是好的!可人家硬是给逮着了,还逮了两回。”
“大早我看他拉了一满车东西进城,看买回来这么老些东西,定然没少卖钱。也不知道都拉了啥上城里卖。”
最后这位的问题,引起了大家伙的深思。
有人开始暗暗琢磨,下回闻向东再领着陈晓雯上山,他们得悄悄跟着。
往年大家伙也采山,尤其是秋收之后,弄下来的那些山货要么补贴口粮,要么拿去城里换点钱,可谁家也不像闻向东这样啊。
出去卖一回山货,买那老些东西回来。
许五婶见大家越说,越往闻向东有本事这方面谈论,有些气不过。
“又不是这一回卖的钱,前段时间他卖过一回蛇肉,还卖过一回蟒蛇,陈晓雯还进城把她那四亩地的棒子全都卖了,听说光那四亩地的棒子就卖了一百多呢。”许五婶说。
这两回卖的蛇肉,大家伙心里多少有点底,起码能有一百出头。
玉米棒子卖了一百出头,这样一算,就两百多了。
闻向东买那半车东西看着多,但二百块钱呢,谁也不觉得那半车东西能值二百多。
这么说的话,早上他拉进城的那一车东西或许真没他们刚才想的那么值钱。
他们就说嘛,值钱的山货哪里是那么好采的?
像陈晓雯跟闻向东,先前从山上几麻袋几麻袋地往山下扛,那么容易能弄到手的东西,肯定不值钱。
这些人自己赚不到钱,私心里就不想别人赚得到钱。
但他们又忍不住去怀疑,别人是不是赚了大钱,弄不清楚这事,心里就会跟猫抓挠着似的,怎么都不舒服。
陈晓雯跟闻向东可不知道,他俩已经成为全村人觊觎的对象。
不过闻向东最近不打算再上山,他要尽快把竹楼扎起来,跟林叔学手艺,给陈晓雯做家具。
先前就他们两个大人,天气也还热着,睡在外面无所谓。
很多人哪怕有房子,晚上热得睡不着,也搬个小床到外面睡。
但往后天气会渐渐转冷,陈晓雯又怀孕了,他们就不能再住在先前那样的环境里。
棚子四面堵上了也不行,太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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