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死我了。”陈晓雯捂着自己摔痛的老腰，痛呼着爬起来。
闻向东也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扶陈晓雯。
陈晓雯一把打掉他扶过来的手，瞪他一眼，“大晚上的，你想干嘛？吃人啊！”
刚刚他那眼神，真有点野兽要吃人的意味。
现在想想，陈晓雯还觉得心里毛毛的。
闻向东挠挠脑袋，吱唔道，“我……就是感觉到身边突然有人靠近，下意识反应。”
陈晓雯皱眉看了他一眼，“训练出来的警觉？”
闻向东顺势点头，“大概是吧。”
陈晓雯摸摸下巴，“那这么说，你还真有可能是猎户，毕竟常年住在深山里，即便有房子有院子，也挡不住野兽突然袭击，所以必须保持时刻警惕，常年累月下来，这警觉性可不就训练出来了吗？”
她也就摔了一下而已，床下就是萱软的泥土地，不至于摔出大毛病，揉揉腰又重新爬上床，对闻向东的那点不满也早抛到脑后了。
陈晓雯是躺下三秒即入睡，闻向东感觉她呼吸变沉，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吐出一口气。
总算蒙混过关了。
可他还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陈晓雯就起来了。
昨晚烧的火堆早就熄灭了，摸一下烘烤的肉干，都已经非常干燥了，就把它们都收起来，然后重新烧火，先烧一瓦罐开水装到竹筒里面凉着，再拿瓦罐煮上一罐肉汤。
剩的肉干就让闻向东送去张大夫家，放地窖里储存。
她洗漱过后，整理了两个背篓，把要带的麻袋装进去，以及失而复得的那把匕首和两把镰刀。
再之后就是贴玉米面饼子。
等闻向东回来，两人先盛了点汤，就着玉米面饼子吃了早饭，再把炖得香浓，肉质软烂的肉汤装进竹筒里面，玉米面饼子包好，装背篓里。
这就是他们的午饭。
再带上凉在竹筒里的开水，两人一道出发。
这次两人目标明确，直奔栗子林。
除了路上遇到两次野兔，闻向东轻松的打了，装背篓里带着，别的一点事也没遇到。
栗子林里也没有任何意外。
陈晓雯拿杆子打栗子，跟昨天一样打得简直上瘾。
闻向东看她打得那么兴奋，不时停下来，将两人打下来的栗子装进麻袋。
眼看着已经装了五麻袋了，他心里发虚，却也不得不开口，“晓雯。”
“嗯？”陈晓雯应声，却是头也没回。
闻向东清了清嗓子，“这么多是不是已经够了？”
陈晓雯回头，“你说什么？”
她明明就只是没听清，停下来问他刚刚说了啥，闻向东却听出一股质问的味道。
可他如果什么也不说，由着陈晓雯这么打下去，到时候打的栗子没法运下山，那不是更要他老命？
他又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是说，这么多是不是已经够了？”
陈晓雯低头看看装满的五个麻袋，又看看剩下还没装东西的麻袋。
“你不是说有更省力、能运更多东西下山的办法吗？”她问。
再然后她才想起来早上除了她收拾出来的东西，两人并没有带别的。
“你砍那些竹子准备做的工具，没做？”她又问。
闻向东干脆两个大步过来，挨到陈晓雯面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我其实根本没什么可用的办法，就是想留下砍竹子，我想早点扎竹楼！”
一口气说完，闻向东紧抿着唇看着陈晓雯。
骗她昨天下午别上山就骗了，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想早点拥有属于两人的竹楼有错吗？
陈晓雯看着闻向东的眼睛，神色逐渐淡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住在一个只有棚顶的棚子下面，扎竹楼也是刻不容缓的事，所以你想把这件事提上日程，并没有错？”她问。
闻向东就是这么想的，可对着陈晓雯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虚得很。
陈晓雯唇角微微勾起，“你现在很心虚吗？明明你没有做错，你没有歇着，你一直在为我们过得更好而努力，为什么会心虚呢？”
闻向东那股强撑着自己的“理直气壮”终于撑不下去了。
“我，不管怎样都不应该骗你。”他耷拉下脑袋。
陈晓雯看着他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就连睫毛感觉都怂耷耷的，有些想笑。
不过她绷紧了面皮，不管怎样，骗人这种行为，不能纵容！
在外面社交的时候避免不了说谎话，但这种习惯不能带回家里。
“既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怎么做呢？”她绷着声音问。
闻向东从这紧绷的声音里听到了希望，立刻抬起眼，“我保证，以后再有什么事，都会提出来跟你商量，不会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骗你，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对你说一句谎话。”
这样子，陈晓雯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相信闻向东不是个没记性的人，他保证过的事，就一定会自我约束，绝对做到。
可也不能全都寄托在他的自我约束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