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向东在村子里也待了好几天了,李会计家他还跟陈晓雯去过,便跟杨五说了一声,他去找李会计。
李会计正在家里。
他从北地回来之后不想再下地,就回家休息了。
看到闻向东进院,李会计微微蹙眉,直言道,“那事儿不是解决了?你担心罗氏一族的人会报复?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不仅是我,村子里谁也管不了,除非你俩不在罐子村待。”
闻向东也不是个多话的人,闻言只说了一句,“不是那件事。”
李会计,“……”
他还没想好再怎么说,闻向东就再次开口,“我想看看村里的拖拉机能不能修。”
李会计眼睛眨了几下,才问,“你不是失忆了吗?”
闻向东有些无语,他是失忆,又不是傻了。
也许是眼神太过明显,李会计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那啥,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过村里没有经费管那台拖拉机,要是需要换零件,村里不出钱。”
闻向东点头,“嗯,我先看看。”
李会计也没再多说,带着闻向东去了大队部。
“这台拖拉机坏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闻向东问。
李会计说,“就是突然不走了。”
“还能发动?”闻向东问。
李会计点头。
闻向东分析了一下,能发动说明发动机应该没问题。
他来到拖拉机前,李会计就拿来一壶柴油,“就剩这些了。”
闻向东接过,将柴油加进油箱,然后摇响拖拉机,上去试了一下,果然走不了。
他又检查了一下轮胎,有磨损,但还能使用。
接着又检查了离合器和变速器,也都正常。
最后检查到传动轴,终于找到问题,拖拉机的传动轴卡死了!
“这台拖拉机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保养了?”闻向东问。
李会计无奈摇头,“自从生产队解散,就没有再保养过。这大家伙又不能拆了分下去,真拆了那不成一堆废铁了吗?
“我跟罗村长压着,最后跟大家伙达成协议,拖拉机不拆,就放在村委,大家有需要的可以来村委借用,但是一年借用次数不能超过五次,农忙季节借用不得浪费时间。
“就用了一年多,去年秋收完了耕地,大家伙开始来借拖拉机,突然发现机器摇响之后却开不走。又没人会修,就耽搁在这了。”
说完这些,李会计又充满希冀地看着闻向东,“你真能修?”
闻向东如实说,“得花钱。”
李会计脸色一下子就蔫儿下去,不过他还是带着点希望,“花的多不?”
“不少,没三百块钱下不来。”闻向东说。
李会计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这么大个村子,平摊出来三百块钱,一户摊不了多少,可接下来的事却麻烦得很。
谁家用得多、谁家用得少,这都是事儿。
“李会计,你刚不是说村民当年差点把这台拖拉机拆了?现在机器坏了,再放两年连维修价值都没有了。村里如果愿意卖,我可以出两百块钱,您找罗村长商量一下?”闻向东又说。
李会计点头,“行,我这就去。”
闻向东留在村委,继续检查拖拉机。
村里这台拖拉机的机器、前后桥、传动轴等主要部件都还很不错,就是长时间没有保养,保养一下不比新机器差多少。
不多会儿,李会计自己回来了,他冲闻向东摇了摇头,“罗村长说这台拖拉机是全村人的财产,得全村人一起做决定。”
说完,李会计叹了口气,面色不是很好。
闻向东就明白了,罗村长这就是借口。
“我家的地今天就犁完了,您也知道北地那沙壤土,犁过之后拿耙子搂一下就能下种。我也是看着这台拖拉机还有维修价值,才想着修好它。
“但这修理没三百块下不来,再加上买它的两百,这就五百了。再添点我都能买台新的拖拉机了。”闻向东说。
他给李会计两个信息,一是过了耕地的时间,他就不着急买这玩意儿了。
二是这台拖拉机真没价值了,要不是还修得起来,它真就只能是一堆铁疙瘩。
卖废铁可是连一百块钱也卖不了。
他给这个价格已经十分良心。
说完之后,闻向东就离开了村委。
李会计要是想卖了这台拖拉机,肯定有法子。
罗大勇、罗奇跟闻向东、陈晓雯有仇,宁愿这台拖拉机放在村委生锈,也不想让他们如愿。
村里其他人也能愿意看着钱放那生锈,到最后都锈完了,卖废铁都卖不够称?
闻向东料得不错,李会计的确是有法子。
去村民中间各个击破嘛,用“分钱”去说动每一个村民。
牵扯到个人利益,罗大勇跟罗奇可拦不住。
他们总不能为了跟陈晓雯、闻向东做对,自己拿两百块钱,把一个不能用的拖拉机买回去。
闻向东出了村委,先去南地找了陈晓雯,说了自己想买拖拉机的想法。
陈晓雯蹙眉,“可咱加上罗大勇家今天赔的,也才四十一块钱。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