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脸上表情一时不断变化。
当时罗大勇说他大儿子有关系,能帮着从外南弄回来一些水葫芦,把水葫芦的功能吹上了天。
杨五考虑自家情况,他们家缺少劳动力,咬咬牙买了一个。
那一批就他跟村长家买了。
现在因为水葫芦是二手的,去找村长?
村长肯定不会认,往后还不知道在哪给他穿小鞋。
可不找,他心里堵得慌啊!
闻向东没劝杨五,他把断线头上的胶带解下来,把断掉的线头用打特殊绳结系起来,再在外面缠上胶带。
“叔,我保证直到你这台机子用到废掉,这处断掉的线头,也不会再出现断开甚至是烧断之类的问题。”
他接好之后一边把机子外壳装起来,一边说。
然后又将水葫芦放进大缸,喊杨五,“杨五叔,把插线板拿出来,咱试一下。”
杨五还在那纠结要不要找罗大勇退钱呢,听到闻向东说话,应了一声,没过脑子就去屋里取了插线板。
闻向东接了,将水葫芦的插头插到插线板上。
两人眼睛齐齐盯着水缸里的水葫芦,没有动静!
杨五咽了咽喉咙,抬头看闻向东,“没修好?”
闻向东蹙眉,“这线上午不是测过了吗?线没事,水葫芦断掉的线头也接上了,难道是线圈出了问题?”
他把水葫芦从缸里捞出来,又让杨五将线收回去。
杨五把线收回屋里,才发现另一头根本没插电!
他一拍脑袋,赶紧插上电,然后把插线板拿出来,“我刚脑子混混沌沌的,屋里那头忘了插电了。”
闻向东眼角微抽了下,没说什么,重新把水葫芦放进缸里,然后插上电。
这回刚插上电,缸里的水葫芦就嗡地一声转起来,能清楚地看到缸里的水被水葫芦吸进去,又从水葫芦的出水口里排出来。
看着缸里的水不停被搅动,杨五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成了,真修好了!”
高兴过后,他又有些凝重,“向东,水葫芦是旧的这个事儿,往后就别再提了。”
他拿定了主意,二手的就二手的,这不是修好了吗?
也不是不能用。
罗大勇是村长,他们得罪不起。
闻向东点点头,这是杨五的事,该杨五自己拿主意,他可不会说什么“我为你好”,去左右别人的想法。
“叔,我也该回去了,水葫芦你收好。”闻向东说。
水葫芦修好,闻向东是大功臣,杨五怎么也要留闻向东吃饭,闻向东不肯,回了地后牛棚。
陈晓雯已经炖好汤,就等他回来贴饼子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一边团着提前和好的面,一边问闻向东。
闻向东如实把今天在杨五家发生的事说了。
“你最后说罗大青那话,是故意的吧?罗大勇巴不得咱俩在一起,让罗明磊死心,罗大青针对你就是向着罗明磊,那这事就会惹罗大勇反感。
“你又挑明了说要不是因为他的故意针对,就不会闹那么大事,不会引得大家都来看热闹,也就不会被所有人知道,罗大勇卖的水葫芦是二手的,是故意坑大家。
“这就更让罗大勇记恨罗大青了。”
陈晓雯说完,挑起眉毛笑看着闻向东。
这男人不声不响,茶起来跟某些红茶、绿茶、乌龙茶比,也不遑多让啊。
不过,她好喜欢。
她用力点头,“就是得这样!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们家有人当着村长,村里老百姓就该任由他们随意欺负啊!”
陈晓雯对闻向东特别支持,他们过自己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谁也不能随意欺负他们!
又过一天,到了晚上,就到闻向东换药的时间。
陈晓雯解开闻向东身上缠着的纱布,之前涂的那些黑乎乎的药汁都不见了。
原本结了痂的伤口,一些细小或者烧伤较轻微的地方,结痂已经脱落,露出的粉色皮肤微微蒙着一层薄纱一样的黑色。
一部分结痂还没掉的,痂也翘了起来,剩一点点还连在皮肤上。
只有小部分烧伤较深的伤口,结痂还牢牢固在皮肤上,看样子还得两天结痂才能脱落。
查看完,陈晓雯点头,“总体来说恢复得很不错,这些伤口都不用再上烧伤药了,涂一层祛疤药就可以。这些结痂快脱落的,我等下会帮你弄掉,方便涂祛疤药,不过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闻向东点头,“不怕。”
陈晓雯笑开,知道他能忍。
她用夹棉球的竹夹子轻轻挑起一块粘连不多的痂,慢慢晃动,闻向东看着她小心的动作,竟是直接抓住她的手一掀,那一块痂就被他给拽掉了。
陈晓雯,“……”
这是不是过于粗鲁了点?
闻向东见她看过来,神色平静地说,“慢慢揭一直疼,不如一下拽掉,疼这一下就完了。”
陈晓雯呵呵笑了两声,这理论她听着哪里不对?
顿了好一会儿,陈晓雯才组织好语言,“当然不一样,粘连多少是有区别的,如果粘连区域比较大,最好就不要整张痂全部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