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那长势奇差的玉米,掰新鲜棒子卖竟然比老玉米还卖钱,大家一开始说一亩地多赚十几块,传着传着说一亩地多卖二三十。
要知道,北地那收入,一亩总收入才十二块钱左右,这还没除种子钱呢。
多赚的竟然比原本赚的还多,谁能不心动?
谁家没在北地有个几亩地?
除了大家伙的传言,这话还传到了罗明磊的耳朵里。
相比陈丽丽总是想要观察陈晓雯,罗明磊则是总是观察闻向东。
闻向东口口声声说要给陈晓雯扎竹楼、要给陈晓雯办婚礼、要让陈晓雯过上好日子,可据罗明磊看,闻向东根本什么都没做,这两天净在溪边大石头上坐着乘凉了!
拿几个竹节在那削削磨磨的,在罗明磊看来简直就是找借口歇着!
今天又听说陈晓雯为了赚钱,一天两趟跟杨五跑县城、卖棒子,罗明磊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就冲去溪边,果然又在那块大石头上找到了正削竹子的闻向东。
“姓闻的!”罗明磊气恼地大喊一声,冲上去夺了闻向东手上正劈的竹子,一把狠狠扔在地上。
他瞪着赤红的眼,指着刚被他扔在地上的竹子,“这就是你的承诺?你看看她在干什么,而你又在干什么!
“你承诺让她过的好日子在哪呢?
“我看你不仅是想一分钱不花,骗一个媳妇儿,你还想骗她挣钱养着你吧!”
小溪边基本上不断人,罗明磊这一通吼叫,把附近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闻向东紧紧抿着唇,把刚刚被罗明磊扔在地上的竹子捡起来。
而后他指着地上破开的那些竹板,“这些,都是扎竹楼的材料。”
“你少为自己找借口!你就是借着削竹子,实则磨洋工!你看看村子里有谁干个活还要搬到这阴凉地方的?你究竟是干活的,还是享受的?”罗明磊大声说。
闻向东呵地笑了声,“谁说干活的时候一定要受罪?非得顶着毒日头那才叫干活吗?”
围观的村民们听着,都觉得闻向东说得有道理。
“回头我再搓棒子,也拉到这里来搓得了。”一个婶子说。
另一个婶子附和,“是啊,装半板车玉米拉过来也不重,咱在这边说着话一个下午就搓完了,还凉快。”
这话得到了大家伙的一致认同,罗明磊被气了个倒仰。
又有人关心闻向东说的竹楼,问他,“闻同志,你真的要给晓雯扎竹楼啊。”
闻向东点头,“林叔说他教我扎,等我把材料都准备好,我们就开始。”
“哎哟,你这小伙子好,晓雯嫁给你可是有福了,咱们村总共还没几家扎了竹楼呢。”
“是啊是啊,咱这竹子多得是,可惜的是这扎竹楼的手艺难学。”
“我看闻同志能行,瞧瞧他破的这竹板,个个大小都一样,还打磨得光溜溜的,一看他就是个做活细致的。”
闻向东笑着接受大家伙的夸奖,罗明磊气得重重哼了一声,甩手跑了。
村民们在这边说了会儿话,也都走了。
闻向东看时间差不多,将最后几块竹板劈开,稍微打磨一下,就拖着回牛棚。
另一边,今天陈晓雯他们卖完玉米,走村中央那条路回村,正从大槐树下经过。
王二花还在大槐树下跟村里人说陈晓雯跟杨五去县城卖玉米棒子的事。
看到正主,大家伙纷纷问,“晓雯,都说你们去县城卖玉米棒子,真事儿假事儿啊。”
陈晓雯笑笑点头,“是真的,这不是我们才卖完玉米棒子回来嘛。”
一个女人马上板起脸,“晓雯不是我说你,咱这都是一个村儿的,你有了致富的好门路,咋不带一带咱大家伙嘛。”
陈晓雯脸上仍挂着笑,“朱大婶儿,卖嫩玉米的确是个致富的路子,可这路子不是人人都能走的。”
“那咋,你能上县城卖棒子,俺们就不能?”朱大婶儿不悦道。
陈晓雯摇头,“那当然不是,只不过这卖嫩玉米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十天左右。我这也是因为被陈光宗他们一家偷掰了棒子,没有办法才送进城去卖的,其实时间上已经有些过了。”
她又看向大家伙,“现在的玉米吃着啥情况,想必大家伙心里清楚,肯定没有前几天的更鲜嫩好吃。”
她接着看朱大婶儿,“您说,我把自家玉米拉到县城试过,能卖掉,还不少卖钱,回来把这法子告诉大家伙。
“大家伙一股脑把棒子掰了送县城去,有那么多买嫩玉米的人吗?
“更何况现在的棒子煮着吃略微有些嫌老,再等两天更嫌老,万一卖不了,拿回来晒又嫌它嫩。
“您说这时候我跟大家说这个,不是存了心害大家?”
朱大婶儿被陈晓雯说得无话可接。
陈晓雯一笑,接着又说,“但凡陈光宗他们早几天偷掰我家的棒子,我想到这个好门路,试验过行得通,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不过大家也别灰心,等明年大家伙注意着点,在棒子最鲜嫩好吃的那几天掰了送去城里,多少都能比等着卖老玉米值钱。”
大家伙先开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