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原主说话声音细细软软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现在的陈晓雯则是爽朗大气的,说话声音带着笑,语气态度也正常,不卑不亢。
罗明磊反应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虽然语气态度都变了,可那声音没有变。
那甜甜的,细细软软的声音,不是陈晓雯还能是谁?
他一下子扔了枕头从床上跳下去,拉开房门就冲出来。
“妈,是不是晓雯来了?”他问。
罗婶白他一眼,“人家都结婚了,你怎么还惦记!更何况她先前在陈家做的那些事,又是偷鸡又是故意搞破坏的,那就是个作精!听你爸的,回头咱找一个能配得上你的。”
“什么配不上!她怎么就配不上?我罗明磊算个什么?”罗明磊激动起来。
罗母忙上前安抚,“好好好,配得上配得上,可她都已经结婚了呀,咱总不能明目张胆抢别人媳妇吧。”
罗明磊一下子就蔫儿了。
是啊,晓雯已经结婚了。
他就去了一趟县城而已,她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现在也忍不住去想许军的话,如果他昨天没有去县城,如果许军来叫他,他们一起上了后山,碰到药效发作的陈晓雯,那这个机会是不是就成了他的?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陈晓雯就是因为被陈丽丽害了,中了药,不得已才会跟闻向东在一起。
她是个保守的姑娘,已经出了那样的事,无论他如何说,她还是会坚持嫁给闻向东。
都怪陈丽丽!
罗明磊一下子又疯起来,想冲出去找陈丽丽,替陈晓雯报这个仇,也替自己报这个仇!
他看中了十几年,前后跟了十几年,原以为必然会成为自己妻子的人,却因为陈丽丽,跟了别人。
陈丽丽于他就是有夺妻之恨!
看罗明磊又炸毛了,还要往外冲,罗母赶忙拉住他。
“阿磊你冷静一点,你别冲动。”罗母劝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罗明磊赤红着眼眶,大声叫道,“我冷静不了!陈丽丽害我媳妇嫁给别人,我冷静不了!”
“她还不是你媳妇,我没同意!”罗大勇气恼怒吼。
罗母瞪他一眼,又赶忙拉着罗明磊安抚。
最后想到陈晓雯刚送来的葡萄,她赶紧说,“晓雯今天上山摘的葡萄,特地给咱送来一串儿,妈给你洗洗,你吃点葡萄,压一压火气,别再想这事了,啊。”
听到陈晓雯上山摘的葡萄,罗明磊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罗母见有戏,赶紧去把葡萄洗了端出来。
“还有一段蛇肉,妈去给你炖上,炖得浓浓的,晚上给你喝汤吃肉。”罗母说。
罗明磊看着她,“多少蛇肉?她哪来的蛇肉?”
“说是碰上一条过山风,给逮着了,分咱家一段。”罗母说。
罗明磊又腾地一下站起来,“她竟然遇到过山风?那个闻什么东西竟然让她遇上过山风!”
眼看着他又要疯起来,罗母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眼泪哗哗地掉,“儿啊,你别再疯魔了好不?妈害怕啊。咱就放下了好不?那陈晓雯已经嫁人了,你们不管咋说也没缘分了啊。”
罗母的眼泪终于让罗明磊清醒了一点。
但随后,他便又蔫儿下来,耷拉着脑袋往自己屋走,嘴里喃喃,“她本来应该嫁给我的,她本来应该嫁给我的……”
看他这样,罗母又捂着脸哭起来。
罗大勇烦躁,“别哭了!都是你惯的!他爱咋样咋样,你不许再管!还能为个女人真不活了是咋的?”
另一边,陈晓雯跟闻向东出了罗大勇家,直接往李会计家去。
李会计跟他媳妇都在家,李会计正坐在廊檐下编簸箕。
“李会计,您手可真巧。”陈晓雯走进院子,就先笑着夸赞。
李会计笑笑,“巧什么,咱村里谁不会编个簸箕?”
“我不就不会?”陈晓雯笑说。
又转头问闻向东,“你会不?”
闻向东摇头,陈晓雯立刻说,“看,又一个不会的。”
李会计跟他媳妇都被逗得笑起来。
陈晓雯又从背篓里拿出一串葡萄和一段分好的蛇肉说,“晌午我跟向东上山,原本打算摘些野葡萄,给您和我婶儿甜甜嘴儿,没想到还碰上条过山风,我俩就给逮了,这肉是处理干净了的,给您和我婶儿送来一段儿,马上就到秋收了,您跟我婶儿补补身子。”
“哎哟,这可使不得,”李会计媳妇胡敏霞赶忙推辞,“你李叔回来跟我说你俩的事了,你们刚刚出来单门立户的,要啥没啥,好容易弄这么点儿东西,留着自己吃。”
“留了呢,够我俩吃的,婶儿您就别推辞了,我俩在您和会计叔跟前就是俩小辈,您可不能跟我俩见外。”陈晓雯说。
她一边说话,一边把蛇肉和葡萄往胡敏霞手里塞。
李会计咳了声,“收下吧。”
胡敏霞这才没再推,笑着把蛇肉和葡萄收了。
李会计起身回屋,再出来时拿了一个簸箕、一个背篓、一张竹席出来,不由分说递给闻向东。
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