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雯听着村民们的话,唇角勾着讥讽的笑。
昨天是他们怕村里出几个劳改犯,连累到他们,求着她不要去举报,这才过去一天,就能集体不承认,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
她也不说话,就那样讥讽地看着他们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来。
杨五感觉出不对劲儿,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都闭嘴吧你们!晓雯虽然结婚了,可她又没有外嫁,闻同志在咱们村落户,那就是咱村的人。这宅基地是分给晓雯的也好,是分给闻同志的也罢,人家小夫妻单门另过,村里总归该分一块宅基地给他们!”
现在最着急嫁闺女的就是杨五,他们跟男方那边已经说定,下一步就是等秋收过去过彩礼了。
要是因为陈光宗这几个,影响到他闺女的婚事,影响到他闺女的彩礼,村里这些人可不赔他!
眼瞧着村里这些人,杨五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们!
村里有人想反驳,杨五一眼瞪过去,使着眼色说,“晓雯这闺女不容易,不说要咱大家帮一把,该村里给人家的咱不能拦着吧?像今天这个,陈光宗一家偷她的玉米,这还没赔呢!”
刚刚还激动的不想让罗大勇分宅基地给陈晓雯的村民,一下子被掐了脖儿。
是啊,昨天那事儿过去了,陈晓雯答应不再追究,可今天这事儿不是又出来了?
今天这个事还没解决好呢。
就说晓雯那闺女咋这个时候提出要结婚,还要村长给闻同志安排落户,他们要办结婚证。
搁以前村里人结婚,谁费那劲去扯结婚证?
这就是个借口!
趁着陈光宗家犯了事,他们村子有求于陈晓雯别报警,人家故意趁机提的!
知道人家有心机,他们也没法。
罗大勇心里极不舒服,皱眉说了一句,“眼下村子里没有适合的宅基地。”
“牛棚那块不是空着?”陈晓雯紧跟着说。
罗大勇眉头皱得更紧。
杨五插话,“我看那块行!”
一直在人群里围观的林婶子也说,“我看也行,那一块大家都嫌晦气,谁也不肯要,既然晓雯要,那就分给她行了。”
然后她还一指站在人群外围的李会计,“正好李会计在,给他们办了得了。”
李会计被提名,立刻走过来。
“咱村宅基地申请有规定,凡是要分家单门立户的,跟本家写了分家文书,村里就给批三分宅基地。闻同志跟晓雯这情况,文书不必写,直接就符合分宅基地条件。”李会计说。
他又看向陈晓雯跟闻向东,“按照规定,除了应分得的三分宅基地,村民也可以自掏腰包另外买,一分地五块钱。牛棚那一片不小,你俩要是想盖大点的院子,就拿钱来会计室找我。”
这是善意的提醒,陈晓雯跟李会计点头,“谢谢李会计,如果有需要,我们再去找您。”
“那等你们决定到底要几分地,我跟村长再去给你们量地。”李会计说。
陈晓雯再次点头,“好。”
李会计又看向罗大勇,“闻同志的户口还请罗村长尽快落实,别耽误我这边下账。”
陈晓雯觉得,李会计真是个好人。
昨天她要地,李会计就替她说了话,今天又替她说了话。
这时候杨红花也把板车拉过来了,杨五盯着,村长跟村会计也都在,王大花赖也赖不掉,不得不掏钥匙,开仓拿去年的老玉米棒子给陈晓雯。
给玉米的时候王大花又抱着玉米袋子,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北地棒子上面稀稀拉拉没几颗玉米粒,我家剩的可全是南地打回来的好棒子啊!”
一个亩产能到七八百斤,一个亩产只有三百斤,玉米棒子大小先不说,那棒子上结的粒儿差别肯定也是非常大。
拿南地结的棒子,赔北地结的棒子,王大花不肉疼才怪。
杨五烦躁地直接抢过王大花抱着的玉米袋子,“一村的人都在这,净耽误大家伙时间!心疼赔出去的棒子,偷掰人家棒子的时候干啥去了?那时候咋不想想,人家丢了棒子,是不是跟你现在似的,会心疼的哭?”
一边说,杨五一边绕过王大花,进仓房又提了五袋玉米棒子出来,放到板车上。
院子里那四袋陈晓雯跟闻向东已经放到板车上了。
还差两袋新玉米,杨五拍板,“去南地掰棒子耽误时间,干脆再提他家两袋老玉米算了。”
王大花再次哭出声,“那新玉米一股水儿,也就嚼个新鲜,跟老玉米咋能比!”
杨五白她一眼,“你别掰下来,再让它长几天,让它长熟了,不就跟老玉米一样了?老玉米换新玉米,还是你家赚了!”
王大花愣住,停在原地计算是不是杨五说的这个道理。
那边杨五已经帮忙拉起板车。
陈晓雯要上去帮忙,杨五没松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闻同志身上又有伤,我给你们把玉米送过去。”
事情解决,罗大勇不想再节外生枝,挥手叫大家伙赶紧散了。
张大夫跟上陈晓雯,问她,“牛棚那边放这些东西,放不住吧。”
陈晓雯点头,“是啊,只能我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