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儿,闻向东才说,“没事。”
陈晓雯鼓了鼓脸颊,心说怎么可能没事!
烧伤跟别的伤口不同,不用药根本好不了。
而且现在这天气,他又连件外套都没有,很容易感染的。
不过他幸运,遇上她这个会医术的小仙女。
一路上陈晓雯一直留意着路边,遇见用得上的以及能卖钱的草药,陈晓雯就会采下来,到竹林的时候她已经采了一小捆。
闻向东拿出匕首准备砍竹子,陈晓雯说了句,“干活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伤口,也别太累,尽量别让自己出汗。”
又提了提自己的那一小捆草药,“这里面有能治烧伤的,不过药材不够,回去我再跟张大夫换,给你把烧伤药配出来。
“等以后采草药换了钱,再买布给你做一身衣服,老光膀子也不行。还有你这裤子,现在看着还能遮遮丑,不一定哪天就跟你那褂子一样,一块一块就掉了。”
说到这个,陈晓雯抬头,“你干活的时候可悠着点啊,别把裤子撑破了,我采这点草药还不知道够不够换给你做烧伤药的药材,肯定买不了布。”
她嘴上喋喋不休,手上动作也是不含糊,放下那一捆草药,蹲下来又开始采别的。
闻向东几乎没什么话,但陈晓雯话特别密,他听着也没觉得烦,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
陈晓雯嘴巴不停,低头采药也不停,没怎么抬头看,发觉周围有些暗时,她抬头瞅了眼已经落到山头的日头,又看一眼闻向东那边,一下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些都是你砍的?”她丢下手上的一棵草药跑过去,围着一堆竹子转了半圈。
闻向东点头,头也不抬地把几根竹子用一根草绳绑在一起。
之后他才抬头看向陈晓雯,“现在回去?”
“好,”陈晓雯点头,“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我还得去找张大夫换草药。”
她去收拾自己找到的所有草药,又捆了一小捆,跟之前那捆一起抱起来。
看到闻向东一人拖着一捆竹子往前走,一捆可是有好几根。
“我来帮你。”陈晓雯小跑着过去。
闻向东却是避开了,“你拿草药就好。”
陈晓雯撇了撇嘴,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女子。
不过男人心疼她,陈晓雯很开心,她抱着自己的两捆草药,欢快地跟在闻向东后面。
等回到牛棚,闻向东问她,“不是还要去找张大夫换药?”
陈晓雯点头,“嗯,那我先去。”
接着再一次嘱咐,“你干活的时候悠着点哈,我看你伤口渗出的血水又多了。”
闻向东根本没在意似的,回身大步往竹林方向去。
陈晓雯耸耸肩,抱着草药去张大夫家。
张大夫属于是自学成才,医术其实很有限。
他认识哪些草药,就教陈晓雯采哪些,也不会炮制,采回来的草药就自然晒干,有用的留下,多的捆了送去县城,卖给医药公司。
张大夫见陈晓雯抱着刚采的草药过来了,问她,“你从陈家搬出来,打算住哪?现在没地方晒草药?放我家晒也行。”
“我准备先在村后牛棚住,”陈晓雯先回答这个,接着又说,“张大夫,我在山洞救的那个受伤的男人,他身上有很多烧伤,我想给他配点烧伤药,不过我能采到的药材不够,想跟您换一些。”
“那个人还跟着你?丫头,先前是陈丽丽诬蔑你,可你再要跟他走得近,别人就真该传闲言碎语了。”张大夫赶紧说,
陈晓雯一笑,“张大夫,他受伤失忆了,也挺可怜的。我这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正好我俩能搭个伴儿。”
张大夫愣住,搭个……伴儿?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还没等他问,陈晓雯就点头,“就是您想的那样,我俩决定先把牛棚收拾一下,暂时住在那里。眼下他身上的伤耽误不得,张大夫,您先换点药给我吧。”
张大夫有些恍惚,总有种“这丫头不会是让人骗了吧”的感觉。
陈晓雯也没再继续说,自己去诊室挑需要的药材。
这些都是先前她跟张大夫一起洗干净晒好又切好的,找齐之后又研磨成粉。
“张大夫,我得用香油和药。”陈晓雯又出来跟张大夫说了一声。
张大夫这才恍惚过来,“哦,哦,你自己去拿吧。”
陈晓雯失笑,自己拿了个最小号的罐子,去灶房倒了小半罐香油,约摸有二两,还拿了一盒火柴。
“那些草药应该值不了这么多,等明天我再采点别的给您送过来。”陈晓雯说。
张大夫反应过来,“你这哪来的药方?”
张大夫自己不会配烧伤药,当然不可能教陈晓雯。
陈晓雯轻挠了下头,编个借口,“我……前年有一回上后山,其实是悄悄进城了,在废品收购站淘到一本中医书,在上面学了不少方子。”
怕张大夫问她借医书看,陈晓雯又紧跟着一脸惋惜地说,“不过后来那本书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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