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话是我小姑子亲口对我说的,人家在供销社上班,能说谎吗?我这可是跟她求了好久的情才办到的,你们到底整不整?不整我就回我小姑子,我们老田家不参与,不挣这份钱了,哼!”
田云放下筷子,神情不满。
田云觉得娘家人就是给她拖后腿,有这么好的事,竟然不一口答应下来,又不用花费一点钱,无非是下工的时候多做一些活,就这都不乐意干,活该没钱!
白瞎她这段日子的忍辱负重了。
“小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不就多嘴问了一下吗?”
“我知道你心里是装着咱们娘家人的,你放心,我们做指定做,不信你小姑子,还不信小妹你吗?”
田云大嫂说的话,说到了田云心里去了,并且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才应该是她在家的地位。
田云二嫂眼珠子转了转,“小姑子,你那个小妹说啥价格了吗?不能在咱们这里吃回扣吧?”
田云简直不可置信,对方这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得得得,我们老王家可不能挣你这份钱,帮着你还要被你怀疑,我在小姑子那里都没脸了,我东西也不收了,我跟小姑子的关系才刚好点!我可不想因为你牵扯到我!”
田云大嫂瞪了一眼对方,“别听你二嫂的,家里就按小妹你说的做,到时辛苦小妹帮我们拿过去,要是能卖上价格,大嫂代表全家感谢你!”
田云还是不得劲,也不应声,田云大嫂咬咬牙。“小妹,你饿了吧?家里刚下了两个鸡蛋,我给你蒸碗鸡蛋糕去。”
听见鸡蛋糕,田云条件反射的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唇。
她都好久没吃到了呢!
看田云眼珠子转了转,田云大嫂咬咬牙,“等着。大嫂,这就给你整去啊!”
田云二嫂有心想说些什么,被爹娘给狠狠瞪了一眼,瘪瘪嘴,把话咽了进去,她真怕这鸡蛋糕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
王萱本以为吴琴的事情还没完,她家里人总会上门来讨个说法,没想到这两天竟一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道吴大丫回去没说这件事?不能啊!
事情稍微脱离了一下计划,还让她有些不适应,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跟王萱有一样疑问的,还有当事人吴琴,她已经在所里关了两天了,反复的被人家审问,这点东西早就说明白了。
她儿子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找人说情给她接出去?她听那两名公安说她抢劫是重罪,要判刑的,她这一把老骨头,她怎么能受得了那个罪。她这两天就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
她想不明白,不过是两包糖,罪名怎么可以这么重?再说了,在大队里的人,谁会把这当一回事啊?
这怎么就触犯法律了呢!
该死的小贱人,等她出去一定饶不了她!
还骂边拍打着监狱门,恳求对方给她放出去,又嚷嚷着要见儿子。
跟她一个监狱的人,眼皮都不掀一下,慢慢悠悠道,“老太太别挣扎了,大家在一个监狱里待着,还不是因为都犯了那个罪,只不过你这确是有点冤,就抢了两包糖,也不知道你咋想的!”
呵!
她虽然判的最重,但也庆幸抢的东西都是值钱的,她人虽然被抓进来了,但东西却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被举报抓住,没逃成功,进了这里。
唉,当初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想着干这个,但用自己一命换一家人能活下去,也算值了!
吴琴身子颤了颤,缩到角落里,跟她一个监狱里的人犯什么罪的都有,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开始害怕,她的罪,不会也很重吧?
不然怎么会把她放到这些人里面?
她从这一点才认清,才终于开始害怕了,捂着嘴呜呜的哭,谁能救救她,她后悔了,她真不应该去招惹王萱,去抢那两包糖。
儿子,快来救她吧!她一把骨头了,还没享受几年磋磨儿媳妇的好生活呢,怎么能在这里待着呢?
被她关心的儿子,却难得的陪着王翠翠回了一趟娘家。
王翠翠他们人是早上出发的,还在家里捡了些鸡蛋带去。
王翠翠一路上都在嘱托两个孩子到姥姥家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在大舅妈面前讲究卫生,别瞎碰人家的东西。
两个孩子含着手指,身上破破烂烂的,努力跟着大人的步伐往前走。
冯大妮因为知道编箩筐可能挣钱,连今天上工她都起了个大早,从仓库里扛起锄头就要出发,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几年都没咋见面的了闺女回来了,还领着孩子跟女婿。
“小翠,你回来怎么不跟娘说一声?”
冯大妮放下锄头,打开门,看向吴征的眼神,算不上友善,而女儿的遭遇,她也有过了解。
虽说之间隔了几个大队,但都是一个公社的人,想知道点消息还是容易的。
女婿这几年不让闺女回家,她心有不满,但到底没说什么,日子是他们小两口过的,不能因为想孩子就让孩子老回家。
前几年她也拿东西去看了,可是女儿摆明了不愿意欢迎她,每次到家门口都不让她进院。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