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到位,一时间众人都忙碌了起来,砍树、采石、搬搬抬抬。
安排好了自家老小,何依依也没有再搞什么特殊,每日跟大伙同吃同住的。当然,晚上有没有偷偷加餐别人就不知道了。
村长最近也很忙,几乎每天都在开会,马车太小实在不方便,大伙便主动在外围又给他搭了个帐篷给他办公。
虽然村长还是村长,但是现在全村其实都在给何依依打工。
村长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大管家的位置,每天给何依依汇报各项工作的进展。
未来的规划已经跟村里人传达到位了,村里一共有二十九户决定留下来给何依依打工,都是没有资产,又很相信何依依他们的家庭。
另外有十五户家底还算丰裕的家庭选择租房子租地,自负盈亏。
因为是荒地,第一年的地租收的非常非常少,所以只要家里能负担第一年的开销,这样的方式其实是比较划算的。
当然,在租地开荒之前还是跟大伙一样做工。
另外还有几户选择离开队伍到城里谋生。
其中大部分是以前就有进城做工经验的,还有就是何松一家和另外一家特别爱贪小便宜的,是何依依明确不收留的。
已经带着他们走出灾区,算是仁至义尽了,后面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吧。
两家人撒泼打滚求饶耍赖,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共情。
何松娘闹了两天发现村里真的要把他们赶出去,这才慌了。
他们一家一直都是靠着何柏两口子养着的,何松已经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什么都不会。
分家以后靠着之前的积蓄还勉强能支撑,要是真被赶出去,他们连求生的能力都没有。
没有其他办法,何松娘只能去找何柏。
虽然平时也没少去找就是了。
奈何何柏不是在队里巡逻就是在工地做工,何松娘不敢去巡逻队或者工地找人,便杀到了三娘的住处。
三娘还在坐月子,杏儿娘和三娘姥姥一直在照顾着,看见何松娘来了,三娘姥姥连马车门都没让进,坐在车辕上看着她,“亲家找谁呀。”
何松娘理直气壮,“亲家姥姥,我来看看三娘和我家孙女儿,这也不行吗。”
三娘姥姥拐杖重重敲在车辕上,“不行!不说三娘生孩子的时候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情,单说三娘他们已经跟你分家了,三娘月子里这么长时间你也没来看过,现在要来看,也没那么容易。”
何松娘被噎了一下,讪讪地说,“亲家姥姥,话不是这么说,就算我们分家了,我也是何柏的娘,是孩子的奶奶,分家又不是断亲,怎么就看不得了。”
确实没有什么看不得的,但是她这个时候来,为的是什么大伙都心知肚明。
三娘姥姥不再说话,就这么坐在车辕上,拐杖横在身前不让何松娘进去。
何松娘絮絮叨叨不停地说,道理讲不通就开始撒泼,见三娘姥姥不为所动,居然哭骂着往老人家的拐杖上撞。
何松娘没有什么事,三娘姥姥倒被撞了个踉跄,栽倒在车辕上。
马车里的三娘听到外面的动静,实在担心姥姥受伤,便开口说,“姥姥,让婆婆进来吧。”
何松娘趁着三娘姥姥摔倒,掀开车帘就钻了进去。
她的动作又快又急,车帘被大大地掀开,冷风呼啸着跟进了马车。
三娘赶紧护住襁褓里的孩子,怕她被风吹到。
三娘姥姥知道凭借自己现在已经没办法把人赶走了,便到旁边的车请人去找何柏。
何柏今天在工地,来人找到何柏的时候,何依依和杏儿正好也在工地,听说是何松娘去闹事,赶紧跟着一起去了。
刚到马车前,就看到三娘姥姥在马车外焦急的来回踱步。
何柏赶紧去扶住老人家,杏儿问,“婆婆,我娘呢?”
三娘姥姥回答:“去给三娘熬药了。”
熬药的灶台设在营地外围,过来确实挺远的,没办法估计到这里的动静。
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了很响亮的“啪”的一声,紧接着是三娘的惊叫和何松娘的咒骂。
何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马车前,抬步便进了马车。
虽然很急迫,但他还是尽量控制着车帘不要开得过大。
何柏一进去就看见自己得娘亲抓着自己媳妇的头发还要再打,自己的媳妇则死死护住自己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
何柏一看立马急了,一把拉开自己亲娘护在三娘身前,“娘!你干什么,三娘还坐着月子呢,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怎么能打她。”
何松娘见何柏居然敢对自己动手,瞬间气急败坏,抬手就给了何柏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大叫。
“好你个不孝的东西,你敢打你老娘啊你,我算是白养你了,你爹娘都要被赶出去了,你倒是攀上高枝过上好日子了。”
一边说,一边接连不断地打在何柏身上。
马车里空间太小,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又太冷,被挤到何柏身后的三娘紧挨着浑身冰凉的何柏,冷空气窜进喉咙,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何柏很是焦急,但是何松娘又打又闹动作很大,何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