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李氏声音洪亮,一嗓子出来惊动了周围邻居,纷纷出来看热闹。
站成一个半圆,指着江李氏三人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望向江暮家紧闭的大门。
江李氏一见有人出来,给她撑腰,兴奋劲立马就上来了。
挤眉弄眼的挤出了一滴眼泪,装模作样的伸手抹了抹。
“各位邻里邻居们,你们来得正好,都来看看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孙子。
是怎样对待我这个亲奶奶的。
我这么大年纪,还被自己亲孙子赶出家门,我实在是没脸活着了。
老头子啊,你快点上来把我带下去吧。
你睁眼看你生的好儿子,好孙子都是怎么欺负我这个老太婆的啊!
我活着讨人厌啊,还不如死了干净,老头子你带我下去吧,我不想活了。”
“咦?这不是江大娘吗?她不是去乡下养病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对啊,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再看看。”
周围人的讨论声顺着微风钻进了江李氏的耳朵里。
江李氏借着捂面的动作,面露狠毒,旋即扯开嗓子就开始施展她最擅长的能力。
———胡编乱造。
“大家伙们都知道,我儿子建平,儿媳妇许悦已,都是个没福分的短命鬼。
年纪轻轻的早早的走了,留下江暮孤苦无依的一个生活。
我怜惜他一个人无依无靠都,会被人欺负。
我不顾大儿子和儿媳妇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的搬过来照顾江暮这个白眼狼。
我给他洗衣,给他做饭,对他处处照料,嘘寒问暖了这么些年。
我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被他无情的扫地出门,被他抬手就打,张口就骂,我心里委屈呀?”
江李氏顿了一下,接着又得不得,得不得的讲那些有的没的。
经过她添油加醋的描述,完全将江暮塑造成了一个心思恶毒,不孝长辈,欺压手足,还对亲奶奶动手的恶人,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本以为周围人会跟随着他的话,指责江暮。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就被人讽刺到了面门上。
“江大娘,你得了吧?瞎编话也要有个度啊。
江暮在这孩子知礼节,懂进退,有礼貌。
反正我不相信他会对你动手。”
“我也不信,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你和你大儿子的为人处事。
别人不知道,咱们这些做邻居的,还能不清楚吗?
你说江暮把你扫地出门,我信。
毕竟你们当初为了换人下乡,做了啥事,咱们都可还没忘呢?
要我是江暮那孩子,我也会哀莫大于心死。
这本来就是江暮的家,你们都分家了,你也有儿子儿媳在,也轮不着孙子给你养老。
如此一来,人家江暮不让你住也合情合理。
不过,你要说江暮骂你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江暮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这些做邻居的,都比你这个做奶奶的了解的清。”
“就是,你不会以为我们都被黄纸蒙了心,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吧。
你就算是不待见江暮,也没必要这样抹黑他的名声吧。”
“我看,肯定是因为钱。
前段时间江建设背着他婆娘出去偷腥,不仅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还染上了那些不干不净的脏病。
灰溜溜的躲到乡下去了吗?
我听说那种病,治不好还特别花钱。
可能是没钱治病了,所以派自己老娘来给侄子要钱治病呢?
没要到,就恼羞成怒了。”
“不止呢?江建设那个大儿子江宁你们知道不。
下乡回来后就一直不正混,整天跟着那些街头混混,染个黄毛,叼个小烟,走街串巷的乱晃悠。
听说前一段时间,他们招惹了一帮比他们还厉害的混混。
那群人把江宁给推出来顶包了。
半夜被人堵在家里挨打,他们一家子人拉都没拉住。
听闻江宁都被打出血了,连夜和他爹一起躲到了乡下,至今都没敢露面呢?
你们看江野和江秋草都跟着一起过来了,江宁就没来。”
“嘿…还真是哈!”
众人逐渐从窃窃私语转变成大声讨论。
江李氏完全没有料想到,众人的反应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们不应该是跟着他一起指责江暮不孝顺,没良心的吗?
怎么会反过来说他们家的不是呢?
江李氏的面上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一旁的江秋草半夜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为了自己的以后,一个深呼吸喘,走过去弯腰伸手拉了拉江李氏的胳膊,低声道:“奶奶,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想要拿到钱,还需从长计议,此事急不得。”
江李氏怎么撇了一眼江秋草,这个孙女儿从小就鬼机灵,莫不是想到了好方法。
江李氏眼冒金光,反手紧紧的抓着江秋草的胳膊。
“草,你是不是想到了办法,快和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