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凯听后,整个人都懵了,点头的动作猛地停顿了下来。
唰的一下抬头望向林父,眸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嘴中喃喃,“怎…怎么会…呢偏窝…”
心底一团乱麻,脑海犹如放映影片一般,闪过今日在治安局里他说出那些话时。
林芊芊下意识的反应,以及苏向欢眼神的转换,行为举止的变化。
这些就不是惧怕的表现吗?
忽的一个想法,从脑海最深处冒了出来,吓得李元凯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双眸因恐慌而变得紧急瑟缩,瞳孔左右摇晃。
还是说,他被不知其中内情的林芊芊和苏向欢,给误导了。
一步错,而步步错,才造成现在万劫不复,连累全家的地步?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愈发坚定了起来。
但李元凯的心底对林父的话还有一丝丝怀疑。
怀疑林父故意炸他,于是乎眼神迫不及待的向林父再一次确认。
只见林父齿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声。
要不是芊芊年轻气盛,一时陷入了青春期暧昧暗恋的荷尔蒙期,对李元凯这种空有皮囊,毫无气质才华的人。
一辈子也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和他面对面对话了。
现在还在天真的做着美梦,认为从底层开始摸爬滚打,见惯世态炎凉,深刻了解人性的复杂与阴暗面的自己,会与他说笑?
当真是可笑!
林父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李元凯含糊不清的嗡嗡声。
轻启唇瓣对林爱国道:“交代给你的事,你记得办得干净一点。
不要让他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既然是去乡下建设,发光发热的,也没有必要带着行李了。
直接从这里出发好了,这几天饿一饿他,省的路上闹出什么幺蛾子,给押送的同志们徒增麻烦。”
林爱国锋锐的眼尾压下,轻蔑的斜睨着狼狈非常的李元凯,眼睫覆落阴影,眼眸逐渐黑沉。
“我知道了,肯定会让他有一个愉快的火车经历。”
望向李元凯的眼神冰冷又狠戾,向看着一个死人一样凉飕飕的
父子两人的谈话,以及并又冷又森然的眼神,成功让李元凯抖如筛糠,话不成音,就像是夜间的猫咪,发情时叫喊出来的嘶哑尖利。
林父皱了皱眉,给林爱国使了个眼色,示意林爱国把李元凯的嘴巴堵起来。
林爱国顺着林父的目光,看到了落在地上,沾满灰尘的破布。
脑筋轻微一转,就明白了林父的意思。
穿着黑色光面皮鞋的脚,抬起落下,走到李元凯面前,弯腰捡起破布。
紧紧紧的拧着两道眉头,一只手拿着破布,一只手抓着李元凯的头发。
强迫李元凯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在李元凯满目惊恐的眼神下,强硬的塞了进去。
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父和林爱国并排走出正屋,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一路走到离院子有一小段距离的巷子口,迎面来了一位上下都装黑衣的男子,缓缓走近。
林爱国目露疑惑,心底饭前的一丝戒备。
林父觉察到了林爱国的轻微的变化,侧头瞅了一眼林爱国,没有说话。
男子逐渐背光走近,看不清面容。
“舅舅。”
男子一开口,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爱国眼尾轻轻上挑,恍然大悟。
张云杰,他姑姑家的表弟,比他小上两岁,在隔壁钢铁厂档案室里做整理各种资料工作。
小的时候就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很是讨巧惹人欢喜,到现在也是文质彬彬的,还得长辈们和女同志的喜欢。
别看他不管对什么人都很有礼貌,知礼节,懂进退,面上经常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让人以为他很好相处。
其实就是一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外表白白嫩嫩,内里坏心眼子多着呢。
尤其是谁要是惹到了他,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凶。
怼起人来,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话方式。
和他通体透露出来的文静秀气的气质,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
最凶猛的战绩是,笑眯眯的把一个欺辱霸凌旁人,长的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的腿,硬生生给掰折了。
最后依靠他三寸不烂之舌,不仅没有赔钱,还得到了钢铁厂的嘉奖,与升职机会。
从此在钢铁厂里一战成名。
钢铁厂的工人们,一边对他心生好感,一边打心底里真的怵他。
以前那些刺头,都远远的躲着他走。
林父他亲手拍了拍张云杰的肩膀,低声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人在屋里呢,这几天你给我把人看好了。
必须寸步不离的在这守着,绝对不能让他跑了,明白吗?”
张云杰是突然被林父派去的人喊醒的。
他原本已经洗洗睡了,他妈忽然急匆匆的闯进了他房间里。
二话不说就把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和他说他舅舅有重要的事找他。
他也是不敢有一丝单个的翻身下床,穿戴整齐后就往这里附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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