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的眼神骤然间变得锐利,仿佛有暗流涌动,戾气在不经意间显露无遗。
只听一声脆响,实木桌子一角,竟被他硬生生地掰断开来。
“他的腿不是断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听着江暮怒到极致,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铁栓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回道:“他拄着拐杖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比他还矮的人在扶着他。
说是要尽快什么的。”
铁栓边说边观察着江暮的神色,见江暮的脸色越来越沉,急忙站起身,怒道:
“老大,你放心,我这就带人去钱家,好好教训教训他。
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江暮目光发恨,将手中的桌子一角,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不用了,钱家的事,我自己处理。
明后两天,你们去城西白家把叶绾绾的行踪轨迹,给我摸清楚了。
大后天,我要送他们一场大礼。”
“好。”铁栓应声。
江暮目光闪烁,一股危险气息从内而发,压迫十足,仿佛现场的空气都在这一刻凝结了。
深知江暮脾气的铁栓和林全,一个静静的站着,一个默默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
“以后葵花巷子的行动都停了吧,钱赚的差不多了,就别冒风险了。”
江暮将目光移到了二人身上,“我给你们俩在钢铁厂找了个工作,下个月初去上班。
其他兄弟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你们通知他们一声。
我快结婚了,以前的事,谁要是闹到了我媳妇面前,我饶不了他。”
铁栓先是一脸疑惑,随后恍然大悟,开口道:
“老大放心,我会嘱咐他们,咱们兄弟都是知根知底的,肯定不会在嫂子面前胡说八道的。
其实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不少兄弟想回归家庭,好好过日子了。
就是没想到老大你也是这么想的,那明天我和兄弟们说一声。
至于工作的事,老大你也别都扛自己身上,兄弟们都知道老大你对我们的好,有的人也有自己的门路。
手里有钱,过的都差不到哪去。”
铁栓面面俱到的侃侃而谈,林全在一旁狂点头,表示支持铁栓的话。
江暮勾了勾唇,起身拍了拍铁栓的肩膀。
“嗯,从公账上给兄弟们每人拿200块钱,天晚了歇了吧。”
随后在铁栓和林全的相送下,离开了小院。
…
与此同时,双眼红肿的苏毅拎着礼品,带着同样眼眶红到眼尾的苏向欢,敲响了林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林爱国,看到是苏家父女,惊喜道:“苏伯?向欢?”
夜色昏暗,林爱国没有注意到父女两人的异样,急忙侧开身让开了路。
同时向屋里喊了一声,“妈,苏伯和向欢来了。”
接着把人迎了进去,林家灯火通明,林爱国第一时间发现了眼睛肿成核桃一般的苏向欢,以及被抽干精气神的苏毅。
“向欢?苏伯,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向欢低声啜泣不已,看向林爱国目光充满了歉意。
苏毅纠结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向林爱国一个小辈开口的。
沙哑着嗓音道:“你爸呢?”
林爱国眉宇间尽是担忧,“在…在书房,我去喊他。”
平日里以镇静出名的人,硬是慌了起来,身影凌乱的拍响了书房的门。
“妈…妈…妈…”
听到林爱国的声音,林母蹙着眉头,从书房里走出来。
“怎么…?”
林母呵斥一半,眼神余光看到了摇摇欲坠的苏向欢的一瞬间。
心底猛地一震,丢掉手里的鸡毛掸子,小跑过来,双手抓着苏向欢的双手,声音颤抖。
“向欢?怎么了呀,不哭不哭。”
面对林母的关心,苏向欢再也绷不住了,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再一次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整个人躲在林母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此时苏向欢自己也分不清,她是因为对林家人的歉意而哭,还是因为自己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母爱,有妈妈的撑腰而哭。
当时,她也是有些怕的。
林母从未见过苏向欢哭的如此伤心,鼻头一酸,眼眶一热,也跟着哭了起来。
“呜呜,向欢你别哭,出什么事了你和阿姨说。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说对不起。
在阿姨这里,你永远都不用说对不起的。
阿姨看见你哭,阿姨也好难受。”
林母紧紧的抱着苏向欢,向一旁站着的苏毅大吼。
“苏毅,这是怎么了?你说啊,你把我的向欢怎么了呀!
你说话呀,是不是你那个后媳妇,还是恶毒养女欺负我的向欢了。”
林母双眼猩红,全然失去了往日的优雅从容,狰狞着小脸,一手抱着苏向欢,一手大力的拉扯苏毅的衣服。
“你别不吭声,你说话啊!”
苏毅被拉扯的一阵摇晃,满是悲痛,一言不发。
林爱国以及刚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