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小声道:“那边一条街,都是咱们弟兄们找乐子的地方!”
“这礼崩乐坏,不过如此!”高天明无奈地低垂着眼帘,心头却是愈发悲凉。
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道境,对于这个世间许多约定俗成的关系,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力,反倒是有些凡人就像是小草一般倔强地活着。
此刻,他心中萧索,渐渐有了几分的去意,眼睛紧紧地闭起,然后身上涌出神涌般的流光,他掏出自己的玉箫,当即开始吹奏了起来,缕缕音符像是将人带到了那个清冽的夜中,平江望月、鄞水击岸,却是让人心中澄澈。
刚刚还在推杯换盏的北地豪族,此刻也是停住了他们的动作,有些好奇地朝着营帐之外看了过去。
西肃城中的肃街,两边的废墟中不少操持着皮肉生意的女子,此刻也是推开毛手毛脚的士卒军汉,眼神黯然地看着远处,心中却是回忆起了往昔的幸福,但昔日的情景不过镜花水月。
波涛稍稍晃动,一切就直接被碎了个干净,她们痴痴地听着,而原本站在旁边满是欲念的士卒,此时也变得万分沉默,他们有些肃然,似乎想到少年时立过的壮志,势要如江中涛浪源流不息,但现在却是甘心眼前的苟且啊!
“嘶!高天明这厮居然又突破了?”叶炎瞪大了自己眼睛,然后起身向着营帐外看去。
这个东方世家的家主,穿着一袭白衣,就站在那营地中吹着玉箫,声调如波似浪忽上忽下间调动着所有人的心绪,而刚刚叶炎的一句话,却是像大石头般砸进了叶绝的心房,他才道境二转啊!
高天明入道境才多久,这就能跟他平起平坐了?
叶绝急走几步,站到叶炎的旁边,眼中满是惊诧地看着外面,心里莫名的有把火在燃烧:“他怎么可能?有这么个实力?不过还好,以他现在的元力,根本不敢全力出手。”
北地豪族的白氏家主听到这话,当即惊诧地问道:“叶绝道尊,您这话是说,这位高天明高道尊无法持续作战?”
“嗯,他在琼湘睡了几年?那般岁月终究是伤了本源,即便他在音律一道上再怎么惊艳才绝,但终究有些手段用不得!”叶绝一下子把高天明的底裤扒得干干净净,倒是一点没给这位新晋的道境二转面子。
玉箫之声,开始慢慢低落下去,高天明一曲奏罢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似乎刚刚听到了叶绝的声音,然后笑着说道:“叶绝道尊,我如今这个情形,不知道叶家有什么底蕴,能不能帮我一帮?”
“高大人,真是抱歉,我家没有这般延展寿元的东西!”叶绝却是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回绝道,而这本来就是高天明故意的问话,却是探寻到了事情的本质。
修士最终为的还是他们自个啊!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去把那些好东西给别人呢?至此,高天明终于下定决心,势必要脱离这个满是破洞的朝廷呢!
“嗯,我们再行宴饮吧!”高天明笑了笑,而能体会到高天明心境的那些家主们此刻也点了点头,他们举着酒杯朝着高天明笑了笑,知道被这些叶族之人忌惮是什么感觉。
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样,就好像刚刚的一曲箫声从来没被吹奏过一般,所有的人重新回到了既定的轨道上,也只有喝着酒的高天明能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同!
人还是那个人,但终究心已经变了啊!
不同于越国大帐的愁云惨淡,此次出兵北域的一众豪族却是在西肃城中宴饮起来,至于那些可怜的女子,则是被摊派了为城中收尸的任务。
“呜呜!相公,你死的好惨啊”一个女子在城中的墓地为死去的丈夫立碑,却是一个没忍住当即大哭了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旁边的那些女子顿时一样的伤感,也是同样跟着哭泣了起来。
远处的兵卒听到这里,当即有些凶暴地骑马而来,他举着马鞭恶狠狠地看着这些女人,当即大骂道:“你们这些不贞的贱胚子,将军们正在城中宴饮,你们一个个地叫唤什么!”
“我们难不成连哭一下的权力都没了吗?”被救回来的女子心中难受,也是不惧马鞭挥下,当即就是反驳了起来。
骑兵眼睛一瞪,又是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就是不准哭,明白了吗?不然打死你们!一群贱胚子!哪像我们豪族贵女,如此侮辱,尽皆贞烈自尽!”
当然也有豪族之女并未给自己来上一刀的,却早早被这些豪族开革出了族谱
“要哭的话,自己夜里偷偷躲在家里哭,现在城里都是空房子,你们自己住吧!”骑兵冷然地威吓一声,当即又是叮嘱一句,随即便骑上马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人间自有悲欢,但有人悲、有人欢,像是被安排在上首的叶绝就是欢的那个人,就连叶炎也一直在说,此次大战的功臣是叶绝,一个个北地豪族的圣境端着酒杯就上前要给他敬酒。
帐内但见三位道尊都坐着,十来个家主都站着,为首的白氏端着酒杯笑道:“我等仰赖三位道尊,此战大获全胜,亦是我等之福,天下之福啊!”
叶绝听到这话,当即摆了摆手,很是谦虚道:“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只希望我等能同心协力,为我大晋干杯!”叶绝端起面前的酒杯,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