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书卷的何瑄云正坐在书桌边,手里捧着一本鄞京的话本在看着,虽说这鄞南修行之风不及北地,但奢侈好乐之风却是此界第一。
“瑄云姐姐!”程怜在门外探了探头,却是感到何瑄云的气质和姚贞隐隐有些相像,而坐在桌边的女子也是缓缓抬起头来,美目往门口一瞟,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这不是经常在姚贞面前走动的程嫔,名义上是陛下的贴身内女官,但近来却很少于陛
何瑄云想到之前姚贞对自己的折辱,还有那个大恶人的有意纵容,如今虽然矛盾缓和,但到底心中没能那般心平气和
将手里的书本合上,然后像朵莲花般起身,随即向着程怜行了个福礼:“妹妹久久未来我这,今日登门可是姚妃有什么事情?”
“嘻嘻,姚姐姐能有什么事情,那桌上的一堆奏章都还没处理够呢!”程怜掩嘴一笑,也是娇笑着回应道。
整个帝国的奏章已经多到泛如烟海,内阁几位大臣最近扩充内阁章京、内阁行走、内阁笔吏整整都快要有百人的规模,却依然让刘少思感觉到捉襟见肘。
他们这些阁臣需要将急办的事情,写成条陈然后交由两宫后妃进行勾画,也就说一个问题抛出,阁臣拟定一些方案,然后交由后妃勾画选择,是以权力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制衡。
地方上的刑狱、银税、工程等等权柄都有所缺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事情不得不向中枢请示,尤其有了传送阵的情况下,大小事务如过如筛,自然把那几个阁臣忙得脚不沾地。
见眼前的何妃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等待她说出下文,程怜便不再卖关子,这就开口道:“是陛下,他在姚姐姐的宫中,姚姐姐提议我们晚上一起所以就唤你!”
这个恶女人,还来?何瑄云绝美的脸上闪过丝丝怒气,但想到那个坏人一直都跟姚贞站在一起,怕是自己很快就会被他镇压,想到这里,何瑄云的心情又是抑郁了几分。
因为她是炎君之后,岳正也因为她得了炎君的兵道传承,故而对她还算怜惜,这些人他不时提点项云舞照顾照顾她这个姐妹,也就到如今,何瑄云在宫中倒也无人敢欺。
“既然是陛下所唤,那我也不好不行!”纤细的玉指将刚刚的书本浅浅一折,然后就把书放在了面前的玉案上,然后有些忐忑地起身,也不知这夫君该怎么折腾她。
上前香风步步,人如仙雅、气和幽兰,程怜见此也是笑了笑,上前就拉住何瑄云的手腕,很是兴奋道:“何姐姐,走吧!”
突然手腕被牵起,何瑄云却是身体一僵,但还是匆匆而行地跟了上去,两人脚步轻点都是修行了上佳功法的人物,早早就已经到了天境巅峰,而到达圣境或许也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瑄云,你来了!最近贞儿没欺负你吧!”岳正挑了挑眉毛,也是开口打趣道。
听到这里,姚贞却是眉头一蹙,然后用手肘碰了碰岳正的胸膛,有些烦躁道:“陛下有交代过,我又怎么还会跟她为难!”
“嗯,知道你听话!”岳正揽着姚贞的腰肢,然后又上前将何瑄云搂着,向着殿外走去,似乎要往远处看看风景:“这叶华的殿宇就是这般不好,什么妙曼的风景都没有,和我们贡南的王宫根本不能比。”
“陛下不是在山堂郡又建了宫室,我听云舞说那宫室占地极大,到时候甚至有一宫一景的说法,是这样吗?”何瑄云有些好奇,她最近在看鄞京城内的话本,这里面说是十三帝皇的居所,有的还编的有模有样。
姚贞也是抢答道:“可不是嘛!我听工部的大匠都被召集了过去,说是施隽大人头都想大了,却是有不少的宫室还没个头绪,陛下之神宫看来比北方晋都还有繁华几分。”
说罢,眼眸莹亮的姚贞看了看对面的何瑄云,却是心头要作弄她一番的意思,只听她继续开口:“我想来妹妹好像是天北都督府的人?乡梓现在兵祸连年也不知何妃什么时候有回去看看的机会?”
“哎!家园破碎,再难见北凉、惠川之地。”瑄云听到这里,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却是姚贞还不放她,继续说道:“最近在西肃、桑木又是一场大战,怕是以后妹妹再回北地,什么熟悉的景致都没了呢!”
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想到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待在岳正的皇宫里,北方的故人也不知她们还好不好,昔日一起玩乐的手帕交也不知还剩下几个,一场魔患、几场大战,整个天北都督府已经残破至极,早不复昔日之景,叫人越想越难受。
看到何瑄云如此难受,岳正也是抚了抚她的后背,时人因事感伤、亦是因事思人,北地确实和多年前岳正见到过的北地完全不同,现在魔域占据天北都督府最南边的几个郡,昔日最繁华的龙麒都被搞得乌七八糟的。
“你在龙麒生活过几年?”岳正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也是好奇地询问起来,而何瑄云也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有十一年,昔日的乳娘、用得顺手的丫鬟,包括宅邸的那些老人,要么是留在北方,要么死在雨峡”
整个身子就这样倚靠在岳正身上,她这般莫名感伤似乎也令岳正有些感怀,他也是回忆般地说道:“当时魔帝宫开,我去过龙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