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捂着肚子上的创口,看着眼前狞笑着的狼骑圣境,不远处是王氏家主的尸体,玄家主心头已经绝望到了极致,那边的城门楼子上,郎家主手臂尽断,还在用凌乱的步伐躲避着狼骑圣境的追击。
至于龙氏家主,刚刚似乎被三四柄重武器砸中,尸体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人样,即便生前是如此作威作福,可死的时候依然卑微的像个蝼蚁,谁也逃不过这等无情的命运。
“啊!”郎氏家主的背上又重重挨了一下,踉跄的身体栽倒在地上,他腿脚猛地往城墙的砖石上一踢,然后高高跃起像是要看向家族之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却是只能看到燃起的烟尘,心头越发绝望。
幽微的灵魂仿佛在空中游荡,迷迷糊糊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头颅被一个越虏圣境拖拽着,长长的发髻就像是流星锤的锤柄,幽冥的彼岸边像是传来一股吸力,刹那间他似乎听到了那一阵阵能穿越生死之界的哭喊声。
看着已经身死的郎氏家主,就连一个全尸都不能保住,两条手臂居然被穿着兽皮的野蛮人大口地啃食着,脑袋就仿佛被随意玩弄的绣球,那人甚至还把这个脑袋当成了装饰品,岔开黑长的头发,然后将头颅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背部陡然间传来丝丝剧痛,恐怕又是被人划上了一刀吧!眼神中已经弥散出几分死志,然后扫了扫旁边这几个家伙,心中一横,丹田处的法力就开始狂涌和暴动,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猛地就是向狼骑圣境边上冲了过去。
此刻,刚刚还兴奋着的狼骑圣境终于觉察到了威胁,他们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玄家圣境,也是准备向着远处奔去,这一个圣境的决死一击,即便击杀不了他们,可击伤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玄氏却还没来得及爆开他自己的丹田,整个人的身体就陡然一重,心头就仿佛被一块千钧巨石给压住了,刚刚像是被点燃一般的丹田此刻也像是被镇压下来。
天空之上,伸过来一根血红色的手指头,然后对着他的脑门上微微一点,直接就把他的神魂、血肉统统湮灭,一阵微风吹过,他就仿佛在这世间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般,从上到下都化烟而散。
“多谢大真言上师!”刚刚站在玄家家主旁边的几个狼骑圣境感激道,要不是大真言上师及时出手,恐怕他们必定会受伤的。
“嗯,赶紧去净化这个城池吧!把沾染晋人的痕迹都给他毁掉!”大真言上师脸上闪过丝丝悲天悯人的神采,这般脸色却是让旁边的林尊心中一惊,他真想问问你这家伙这样的神情是怎么做出来的?
刚刚就跟杀只鸡一般弄死了一个圣境,现在又说“净化”这个词,呵呵,屠杀在你们这些宗教狂徒眼中就是一场对异端的净化吗?那我这种算什么?也是异端?
按捺住心头莫名的思绪,林尊冲着大真言上师摆了摆手,然后极为郑重地说道:“大真言上师,有些人不能杀!匠人、医者,这些统统抓起来带回北地,还有西肃郡的府库,里面的攻城、守城的器械,这些都要”
“别跟我说这些,你们的越国精骑什么力也不出,还想要战利品?不可能!给我净化!”大真言上师是个极为桀骜的人物,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林尊一口拒绝道。
听到这话的林尊面色变得越发森冷,强压住心头和大真言上师吵架的冲动,大手对着远处的大越精骑挥了挥手:“尔等且回皇庭,既然上师说不需要你们,你们且去吧!”
说着,林尊就要飞走,却是被林轮转一把拽住,他冲着大真言呵斥道:“南王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你的那些东西,他这是为你们狼骑好,等到收集够了金属就能帮你们换装,但若是你们不要,那南王可就不费心思了啊!”
“用不着!”大真言上师就跟一个顽固的石头没两样,这般言语又是把林尊刺激得很是恼火。
城中的杀戮已经有点止不住的意思了,即便是匠人、手艺人都没有逃过一劫,他们被凶暴的狼骑从家门里拉扯出来,然后扯着脑袋按倒街边的门槛上,然后就是一刀剁了下去。
有的狼骑腰刀还是出了名的钝,连连砍了好几刀,直到他们身下的晋人已经痛苦哀嚎到昏死过去,他们的大刀才勉强将人头割下。
站在高处的大真言上师脚踏血色莲花,然后竟然吸收起城中的业力不断地修行起来,林尊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诧不已,这等无情的杀戮图腾,居然是天道的功法
女子的衣裳被撕扯开,狼骑的兵卒狞笑着抓了一把,然后将她们绑在了一起,要不是上面的部族之主下了死命令,说是圣境部主先挑,他们非得在这儿把这些女人捣拾个服服帖帖。
家里的小孩大声哭喊着,却又是激发了狼骑兵的凶暴性情,他们扯过小孩的衣服,然后扯开他们的裤裆,仔细分辨这是男是女,若是个小男孩,那必然是逃不过虐杀的命运。
举起笨重的锤头,然后当着家里女主人的面,一锤头直接砸在了小孩的脑壳上,女子双目无神地看着,心已经痛得千疮百孔,但绑缚着的双手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野蛮的畜生肆意屠杀着。
乱世已然不是他们的想象,真实而又残暴地显现在他们面前,死亡在这一刻或许都成了可怜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