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了?赶紧说?”
“我们去北面偷种粮食,却发现狼骑南下了”莫三汉说了两句,原本还躺在床上的穆镇长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望向了门口,自家的老管家已经行动了起来,还好这位忠仆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行伍,否则他自己非抓瞎不可。
“你叫什么名字?”穆楠甩了甩衣袖,意兴阑珊地质问道,面前这个尿裤子的家伙赶忙跪倒,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人莫三汉,是老莫乡小河沟子”
“别说了,家里还有人不?要是没有,老爷带你活个命!”穆楠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有些烦躁地追问道,眼前这个胆小的家伙摇了摇头,却是极有眼色地跟在穆楠后面。
“你是怎么回来的?”穆楠想着得赶紧通知西肃郡的家里一声,否则狼骑杀到,他们穆氏全族都在西肃,若真是城池被破,恐怕灭族之祸就在眼前。
“俺和俺家二大爷在北面的山里发现了一处山道,可以越过西桑河谷,所以偶尔去北方种地!”莫三汉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赶紧老实交代了下来。
这时候,老管家匆匆入内,赶忙在穆楠的耳边提醒道:“镇长,马车什么的我已经收拾好了,又派人去关了城寨的四门,独独留了南下的,金银细软一概没有收拾,都放在了镇厅处。”
“夫人、少爷都上车了吧!”穆楠又是追问道。
“好了!”老管家点了点头,穆楠指了指莫三汉:“嗯,把他也带上!赶紧撤!”
听到这里的莫三汉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探问道:“咱们这样一走了之,那乡民们怎么办?”
“哼,不留这么一块大肥肉在这,你当我们逃得出去?”
“速走!我已经感知到北面有动静了!”穆楠耳廓动了动,当即坐上打头的那辆马车,然后冲着后面不知情的镇兵吩咐道:“我去西肃城跑跑钱粮,你们守好城寨!”
莫三汉此刻也灰败着个脸,也是跟着老管家一起坐上了后面那辆车的车轴,却是城寨南门打开,马车畅通无阻地往西肃城冲了过去。
城寨中的百姓依然井然有序地生活着,却是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即在眼前,南寨的兵卒也懵懂地关上了城寨的大门,依然回味着刚刚镇长走时所说的“好好死守”,对了死守做什么呀?
穆楠面色有些焦躁,他脚尖一点,然后飞到老管家面前:“老管,你去南方崇水郡的景明镇等我,我这就去通知我族叔,他们还不知道这消息,我不能看着咱们穆氏消亡。”
“若是我五日不到,你们就赶紧往南方去,秦皇已有一统天下的气度,在他治下,要比在这里提心吊胆的要好!”穆楠当即吩咐两句,听到这里,老管家赶忙朝着穆楠拱了拱手应道:“是,老爷!”
目送着主家的背影,老管家有几分唏嘘,赶忙催促着下人把马匹往北面赶,一边在马车的车前插上了“穆”字的旗号,有了这个旗号,只要还在北地豪族的控制下,他们也不会过多地为难这些豪族子弟的家眷。
远处的城关如石,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下一波的惊涛骇浪,老管家和车中的夫人不断为穆楠祈祷着,只希望他们穆氏能逃过这一场劫难。
一眼望不到头的凶悍人物,一个个都是拿着自己手里的武器,然后就盯着远处的杀戮情景,到底是残暴的狼骑,只是两个寻常的晋国百姓,见桑木郡没了人烟后,才鼓起勇气来到此地耕种哪里料到会遇到这些个禽兽!
“嘿嘿,老东西,这里是我们的草场!”刚刚一刀背砸在老头后背上的士兵大声吼道,眼神中已经流露出暴躁的狞笑。
肩膀已经被打断的老者躺在地上哀嚎着,眼中流露出惊惧的神色,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哪里见识过这等惊涛骇浪的情形,面色惨然地挣扎着欲要跪倒在地上,然后就要向着这些凶残的狼骑求活。
可是,兔子向猎鹰求饶,真的有用吗?
长刀晃过一道白亮色的光芒,地上这个老者的另一只手臂直接被迅捷地斩切了下来,他痛苦地趴伏在地上然后哀嚎着,一条手臂软趴趴地挂在肩膀上,一条手臂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半边身子已经被完全染红,再无什么挣扎的力气。
哀怨地嘶叫着,然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却是已然没有了任何的力量,他双目涌出无尽的血泪,不过是个西肃郡的平民庄稼汉,他只想在这个该死的世道活下来啊!为什么要这样地对待他,越想心头越是火躁,看着脸色已经变得惨然无比。
另一个站着的老农这时候吓得已经尿了裤子,引得旁边的狼骑大声地咆哮着,其中一个粗汉甚至已经拉开了自己的长弓,然后死死地瞄准着眼前的家伙,似乎他只要将手上的弓弦稍稍一松,面前的家伙就彻底
眼中的杀意衬得他如同野兽一般,刚刚尿裤子的家伙看着旁边断臂的老农已经挣扎着起身,然后冲着他大喊道:“快跑,快跑!”
“二大爷你”汉子强忍住惊惧,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却是只有双腿能动弹的汉子,猛地朝这两个狼骑胯下的马匹撞了过去,然后马匹不住地嘶鸣着,然后到处晃悠了起来。
尿裤子的农人也顾不得下身的凉意,猛地朝着南方奔逃起来,花白头发的老者咬住一个马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