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着眼盯着镜子里的岳正,有些茫然的回忆中甚至不知道这是多少次了,其中一人冷笑着:“他即便能一统大陆又何妨,真的能摆脱那样的诱惑吗?”
镜中的岳正又有了动作,他周身的运朝金光变得越发浓烈,整个人的双眸里像是能装进整片的山河,他冲着天地回应道:“天地加持,以定皇身!”
“人灵之巅,气运之极,当为皇者!”岳正高举着手掌中的印玺,脸上带着笑意,高台之下的士卒全部跪倒在地,他们齐声呐喊着:“陛下威武!秦皇威武!”
烈烈的“秦”字龙旗在空中飞卷着,所有观礼之人都能感受到这股子昂扬的气势,此地的情形就仿佛镜像般出现在每一个秦人的脑海中,西起瀚海,即便这些越地旧人不断地摇晃着脑袋,想把这样的景象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出去,可终究无法完成
而南方的郑地,这些得了天大好处的百姓,早就把秦王岳正当成了他们的天,更不要提这位秦王是从郑地声名鹊起,他们朝着北方不断地叩首,在青青田埂、在石筑大街、在交易市集,他们都没有说话,就如最为狂热的信徒,向着北方如此跪着!
天地奖其精诚,亦有金色之光坠下,似乎是在给秦地的百姓赐福,他们能感觉到其中的好处,对岳正的忠诚越发高炽。
这边兴高采烈,但鄞水北岸的“皇宫”中却是出了点状况,原本叶理的王府稍稍让他做了些装饰,就成了他的“皇宫”,此刻正在殿中与众臣议策的叶理,陡然发现大殿的金色琉璃瓦似在抖动。
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呼啦啦的一大片金色的砖瓦从房顶上砸了下去,一大群反应不过来的臣子被砸了个灰头土脸,有些老臣因为气血衰微,身体也不如以前,更是被掀翻在地,满脸的血红。
“怎么回事,来人啊!快把朕的太傅救出来!”就连小时候为叶理开蒙的老师,现在都屹立在朝堂之上,可见叶理手上实在没什么人可以用了,听到叶理的吩咐,他们赶忙上前帮着把这位太傅从土里挖了出来。
“怎么回事?”
“没有地动,为何金色琉璃瓦会碎成这个样子!”叶理不解地追问道,他也是圣境之人,稍稍一掐算便感觉到自己的气运比之以前整整削了一大截!
“为何如此?”脸色冷然,心情更是沉入谷底。
当然反应最大的还不是他,平波郡中,两位叶氏道尊心神不宁,直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们两人皆是拿出先祖传下来的佩剑,似乎希望先祖能给他们一些精神上的力量,亦或是如果有什么战斗可以直接出剑。
殿外,高天明也是大步走来,他站在外面就是质问道:“两位,你们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
“我感觉我的气运整个滑落了不少,此次到底是什么缘故?”高天明也是嘀咕着,叶炎衣袖一挥为高天明打开房门,却是猛地一口淤血喷了出来,旁边的叶绝也是如此,还没等他们调整气息,手里的长剑也在不停地抖动。
雪亮的剑身上像是出现了什么裂痕,直接出现了崩碎的哀鸣声,最后的剑光微微一闪,然后就碎成了好几瓣,这可是国运之剑!怎么会碎裂成这个样子!
“怎么回事?”高天明还在诧异之中,对面的叶炎就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叶继,该死啊!该死的狗东西,枉为叶氏之人!”
他的眼睛通红,就仿佛要吃人的鬣狗般,看得高天明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向着旁边神色还算正常的叶绝问了过去:“叶绝道尊,到底是怎么了?叶继做了什么事?”
“哈哈哈,他做了什么事?”
“他代表我们叶氏向天地请罪,然后自请天地废除帝号,还向天地举荐岳正为帝!”
“该死,高大人,你当时怎么没杀了他!”
听到叶炎的发难,高天明也是有点懵,我一个臣子去杀一个先帝?我疯了我才会这么干!高天明摇了摇头,望着对面的叶继:“此帝王,我何能杀之?”
“好了,这些都别说了,再去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现在我们气运大降,原本还是叶氏皇朝,现在直接变成了叶氏王朝,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叶绝冷着脸,也是朝着叶炎劝说道。
“哎,南方的那位,就看他什么时候动手了”
“你觉得咱们还是他的对手吗?”叶炎颓然地坐下,原本他们叶氏对岳正还有大义的名分,好歹他这个秦王是叶继封的,但是现在这么一登基,加上叶继请罪这样一出,岳正把和他们叶氏皇朝的关系断得干干净净。
那如果这个凶残的家伙直接北上,他们还有所谓的香火情吗?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高大人倒是有先见之明,早早就让自己的女儿南下成了岳正的妃子,这下子两头沾光,等到岳正北上,你再倒戈,或许能保禄位不失!”叶炎冷冷地打量着高天明,对这个家伙也没了信任。
高天明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愤懑不已,他什么时候和岳正勾搭在一起了,两人的恨意那可是一点没少,他瘫在床上那么多年,可不是岳正搞得结果。
“哼,那个不孝女,她们宗门有斩情丝的法门,你当我愿意!”高天明冷冷地反驳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