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头却是生出几分遗憾的感觉,自己似乎无法帮那个族兄统筹大业了,赫大兄,保重!
奇经八脉已经被邪花腐蚀,即便他想着再挣扎一二,怕是都已经来不及,鲜血淋漓之下,他想运起丹田的道元自爆,可是没由来地升起几分心悸,自己的心脏嘭嘭直跳,全身的道元一下子变得紊乱无比,他现在即便是想动,怕是都不一定能动得了!
岳正冲着他冷冷一笑,手指尖的金光再次往他身上一点,林朝非的身体上似乎被无穷无尽的劫气包裹,他愤恨地看了一眼岳正,猜到或许是他给自己捣鬼,但一切已经太迟。
“天莲上人,还请出手,为昭圆寺的那些圣境报仇!”岳正用眼神扫了下冷冰娇,然后径直开口,要让天莲给林朝非最后一击。
听到这里,天莲上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要让他天莲上人和越国不死不休啊!不过想想眼下的佛门,或者说他的天莲寺,还要多加仰赖于岳正的权势,也只能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手掌吸推之间,似有八朵金花纷飞,暗合佛门八宝之真意,而林朝非的四肢百骸已经全全被邪花给固定住,完全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活靶子,看着天莲手心的八花,他用仅存的力气,艰难地说道:“八花送葬,不枉此生!”
纷繁的一掌击打在他的身上,绚丽夺目的花朵,有的打在了他的丹田,有的打在了他的心口,有的钻入了他的眉心,有的炸开了他的膻中穴。
血花飞舞,林朝非已经快僵硬的身体上,猛地爆出八朵血花,顿时他气息全无,微风一吹,就像是沙尘般被卷得干干净净!
天地同悲,越国的天穹之上似乎隐隐生出裂纹,安坐于大殿之内修行的林赫猛地睁开双眼,眉心之上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天人感应之下,手上的青筋直冒,似乎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是谁,是谁!”
“不是他,不是他,不能是他!为什么啊!”
浑身气势暴起,双眸变得赤红无比,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朝非居然陨落了,因果在佛门,呵呵,佛门!”
笑的越发狰狞,心中的火气就越大,他知道林朝非一死,整个越国的朝局将变得极其紊乱,而他的儿子林平不一定能稳住当前的局面,或许东方的攻势只能停歇下来了,只希望到手的几个郡别丢就好。
作为一国之主,他要考虑的问题实在太多了,眼下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去悲伤,稍稍掐算,便知道派往东方的道境已经不足,强行再攻,出问题的只能是他们内部,难不成现在要他自己跑一趟东边?
“哼,要把骨伽罗那个老狗带上!”
“否则那帮蛮子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出来。”林赫眼神阴冷,看向远处的高台,心头甚至隐隐有了几分杀气。
“来人,召太子过来!”高耸入云的神台之上,传来林赫浩大的声音,周围的侍者一听话里的语气,就知道此事怕是不对,越皇从来没有用过如此暴怒的言语,侍者不敢耽搁连忙去唤。
不提手上兵力已经捉襟见肘的越国朝廷,如何在眼下的情境中闪转腾挪,单说西陇郡城外,随着林朝非被天莲上人一击打得神魂俱灭,城头之上的兵卒顿时起了退意,不少越国供奉趁着眼下乱局,急匆匆地往西面逃去。
天穹之上,弘教教主林轮转看到天莲上人现身后,便知道自己等人现在要寻个活路,否则势必有可能步了林朝非的后尘,双手合十默默念诵起他们弘教的《血灵造化万佛经》。
只见一本血红色的佛经悬浮在他的面前,溢出的气息将林尊、方源都包裹了进去,林轮转向着二人传音道:“你们把道元传到我这里,咱们缓缓带着兵马往西撤,对面有五个道境,不合力咱们就完了!”
听到林轮转极为焦急的言语,林尊和方源对视一眼,终于是放下心头的小心思,全力调动自己的道元,而后加持到了那本佛经之上,这血色佛光果然神奇,无视宁红的阴阳二气、沈浣溪的蓝色剑元,就连朗照的月华也仅仅让血气稍稍停顿了一会。
“轰隆”一声,才修好没几天的西陇郡城南门,又被巨大的力量直接给撞开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林轮转的面色也变得铁青无比,他神识一扫找到张裘的位置,咬牙传音提醒道:“带兵撤!往西撤!”
下方的张裘已经撤到了城中,他是林朝非的旧部,对林朝非忠心耿耿,见到北王竟然陨落,心中更是说不出的伤痛,就准备在城中打一打巷战,即便是玉碎也不想秦军那么轻松地把西陇郡城拿下。
听到林轮转的话,他动了动嘴唇,心中思虑片刻,看到身边的士卒齐齐看着他,知道他们都在等待他的命令,城中原本被抓来的晋国奴隶也开始暴动,不少越兵被缠住后,秦军一过来就是一个人头。
浑身已然都是鲜血,再不撤离怕是要被秦军围困至死,看着上空缓缓向西撤离的三位道尊,张裘知道自己再无法坚持什么,只能冲着麾下大吼道:“撤离,都给我往西门往北门撤!”
犹如虎狼般的秦军才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只见三三两两的箭矢直接落到越军的头顶上,不少越兵忙着出逃,甚至为了逃生的速度变快些,甚至都脱了自己的甲胄,这下算是被射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