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虽有禁制,但对于高天明这样的道境尊者,也如平地一般,守护宫中的道尊叶炎神识扫动,也是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他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笑意。
“居然是高天明,他这是来做擎天保驾的功臣来了?呵呵,有意思!”叶炎继续喃喃自语地说道。
却是耳边传来高天明的传音:“叶炎道尊,还请为我此次前来拜访的事情保密!我们东方世家实力大衰,现在已经没有和北地豪族扳手腕的实力,他姚氏对付我一个倒是没什么,就怕盯着东方世家的那些圣境!”
“是啊!姚节芾的所作所为,哎我却只能看着,这两日居然还让我去南方前线!”
“我要是一走,叶继这里岂不是危险?到时候,我再回来,这天下姓不姓叶都难说了啊!”
听着叶炎万分唏嘘的感叹,高天明也是心中黯淡,看着不远处被烧毁的晋阳殿,高天明有些悲戚道:“这晋阳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往昔风华,犹在眼前,他记得自己曾经在这儿得到叶谦的接见,甚至是被授官,都是在晋阳殿中,高大巍峨的殿宇,竟然成了今天这个模样,灰黑色的断壁残垣,倒塌的承重梁柱,一片片玉质的瓦片,也被烧成了黢黑色。
“是泽元帝,他和江皇后在此自焚,说是那时候叶华即将进城,他们不愿受到折辱,便在此处引动叶祖留下的火焰”
听到叶炎缓缓讲出其中内幕,高天明的脸色更加冷酷几分,他人影闪动已经站在了晋阳殿的废墟之中,似乎是在追忆,而后悲伤地说道:“江琳,小字心蕊,哎!你终究是错付了啊!”
内里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了:昔年高天明叛出高氏,得叶谦赏识,江兆东有意笼络,便安排他去见自己年芳十六的女儿,结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两人最终以兄妹相称,不曾有任何逾越礼法。
一切的美好,都化成了眼前的灰烬,他上前几步,又笑着摇了摇头,向着远处的叶炎追问起来:“陛下呢?陛下在何处?我要面圣!”
“在鎏元殿,你再往前走三个宫苑,靠东面的那个就是!”
“该死的叶华,离去之时,太监都让他带走了不少,目前宫中伺候的下人都没几个了!”叶炎冷冷地抱怨着,偌大的宫城里只有一百多号人,比之盛极之时的十万宫人,现在都可以称得上有些凄凉了!
“叶炎道尊能在此等情况下,依旧对国朝坚定一心,我等也是佩服!”高天明笑着给叶炎戴了个高帽子,一时间倒是把叶炎说得有些飘飘然。
大步流星地向前一踏,高天明已经站在了鎏元殿的外面,他感知到殿内的气息,也是赶忙拱手道:“琼湘路布政使高天明求见陛下!”
“爱卿,朕现在正在闭关之中,爱卿要不换个时间再过来吧!”叶继在殿内开口回答道,言语中倒是满满生疏味道。
“微臣怕再过些日子,想要再见陛下一面恐怕是难之又难,还请陛下不吝一见!”高天明拱手说道,言语之中满满的恳切。
就这样直直地站着,感知到这一切的叶炎、叶继也是心折不已,他们的眼中仿佛把高天明的影子和常胜的身形融合到了一起,这是大晋的肱骨之臣啊!
“罢了,朕也不忍拂了高大人的好意,进来吧!”内里的叶继淡淡地说道,他隐隐能猜到高天明前来到底为了什么。
只见整个幽殿之内,暗沉沉的一片,穿着明黄色袍子的叶继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幽殿的正中间,他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眼中就仿佛藏着万千星辉。
“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叶继缓缓开口,向着高天明询问道,他的脸上有些回忆往昔的意思,指了指面前的蒲团道:“我记得我和爱卿已经快有二十年没见了,那时候爱卿意气风发,可现在却苍老清减了不少!”
“高大人前些年昏迷之时,朕也曾派人去看过您,可惜高湛欢阻挠,朕那奴才却是无功而返!”叶继有些无奈地感慨着,高天明听到这话也是微微动容,向着叶继拱手感激道:“陛下果然敦厚,与先帝倒是一脉相承!”
“哈哈,高爱卿谬赞了,不知道高爱卿这么着急寻朕,到底是为何事?”叶继能察觉出到底是个什么问题,但依旧在明知故问。
“陛下,江山之权操于外戚之手,恐怕并不是件好事!我和东方世家十几位圣境,已经求见陛下几日,却迟迟得不到觐见,北地豪族亦是对我等虎视眈眈。”
“《家书》有言:世家之效,当躬亲见之,但观陛下所为,遁入深宫以修功法,迟早这天下只知有姚,而不知叶矣!”
如此刻厉之言,要是叶谦听到,怕是早就暴躁得要跳起来,但叶继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高天明的眼睛说道:“朕欲用人,则交心矣,若不交权,北方豪族何以全力而助,今当以南贼为重,待到剪除南贼,再行其他!”
“陛下,就怕尾大不掉啊!”
“国事多缕,若是姚氏私心颇大,就恐未来难治!”高天明大声提醒道,叶继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他身为皇子,怎么可能没有心机,原来只能依靠姚氏治国,现在虽然还需要他们,但已经可以不完全依靠他们了。
有了东方世家这群人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