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觉良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影子从自个的视线中彻底消失,这一刻的叶华再不压抑自己的怒火,只见他猛地将桌上所有的物件全部扫落。
玉质笔筒砸落到地上形成的响声,让他的心中更为烦躁,一手将青玉所做的笔筒摄来,而后饱含怒气地往地上一掼,在他法力的加持下,笔筒撞在坚冷的地上,而后裂得粉碎。
门外的小黄门听到殿内的动静,也是小心翼翼地向殿内探望着,而后察觉到他动作的叶华直接大骂道:“滚,都给我滚!”
说着,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他珍藏的宝剑,而后就对着勤政殿内大肆地挥砍起来,只听“轰隆、咣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是外面伺候的太监们哪里敢上前,就刚刚那句话就让几个小黄门骇了个半死。
现在,皇帝更是拿了长剑,要是有谁不长眼睛凑过去,怕是会被陛下一剑给捅死吧!
原本收拾的极为齐整的勤政殿现在已经一片狼藉,到处是飞溅的木屑,精美的玉质装饰也是碎成一块,金丝所制的纱帐也被疯狂的叶华撕扯下来,还好他没怎么用上法力,否则整个勤政殿都要被他给拆掉了。
手中长剑看到物件就砍,案几、桌台、花瓶,屏风等等,他一通发泄之后,依然是铁青着个脸,看到殿后依然有几个屏风,他提着剑又冲了过去,看到那完好的屏风,他又是举剑要砍。
倏忽间,他有些呆滞地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屏风,他“咣当”一声就丢掉了手中价值千金的长剑,而后满脸悲戚地跪在屏风面前,有些哀泣地嚎叫起来:“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叶华丧师辱国,该当有罪,我有罪啊!我有罪!”
他抚摸着屏风上的大晋地图,看着天北都督府的那一大块,口中不住地喃呢着:“寒山郡、黑冰郡,哈哈哈,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啊!居然丢了这么多的地方,哈哈哈哈”
头发散乱、大笑着的叶华宛若疯魔,他不停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子,直到嘴角都有了血迹,君王自有尊严,可如今他所辖制的这个国家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
“是他,就是他,该死的谢将明!朕杀不死他,也要骂死他!”叶华终于是找到了能够责备的对象,根据情报,道盟比想象中的还想要赢下这场大战,可惜谢将明带兵出奔彻底打乱了道盟的布局,导致北地形势直接一落千丈!
跌跌撞撞地走到刚刚自己的案几旁,直接拿起谢将明递送过来的奏折,越看心中的火焰就越大,奏折中从来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到处是要粮食、责备道盟,而且行文之中多有王爵的傲慢,更是让叶华心中不快。
他直接从地上散乱石笔中抓了一支,随手拿来一份空白的奏折,直接写了起来:“谢氏伪王,窃取天北,今日不思叶氏之恩德,反致使江山碎散,尔罪颇大,如我为汝,当自戕于列祖列宗之前!”
“世有渔父,知天下节义,当乐善好义为天下之表率,然龌龊之人,皆无德行,倾东海之水难洗其面,断北山之墨难录其罪,该死之人,安有其脸问朕要粮,何不千刀于己身,分天北之万民,或有民之乐也”
越写心头就越发畅快,他更是大笑三声,吹了吹这折子上的墨迹,而后径直将勤政殿的殿门一推,而后冲着门口几个小黄门吩咐起来:“你们去把姬廖姬公公唤来。”
因为知道张觉良不太喜欢宦官,故而在宫中伺候时,叶华特意让姬廖待得远远的,下了命令之后,那几个小黄门知道陛下正在气头上,也是连忙通知他们的“老祖宗”去了。
“陛下,奴才来吃,不知您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姬廖刚要仔细询问一番,后头也好给这个看不起阉人的张觉良上些眼药,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看到叶华不住地摆手,径直止住了他的话头。
他将手中的奏折直接抛给了姬廖,而后冷声吩咐起来:“去,把谢将明派来的使臣,给我割了鼻子、切了耳朵,然后把我这折子让他给我带回去!”
姬廖跪在那儿,正脸朝下,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他似乎嗅到了丝丝阴谋的气息,然后抬头用极为郑重的神情询问起来:“陛下,此事要不要知会张相一声?”
“哼,朕做什么事情,还用的着他来教吗!”
“你来负责这件事,记得不准传出任何风声来,若是走漏了半句,朕要了你的命!”叶华看着跪地的姬廖也是冷冷地吩咐着。
“是,老奴马上就去办!”姬廖心中兴奋不已,只当叶华已经和张觉良生了间隙。
笑着拿起奏折走出皇宫,姬廖他为了保密,也是没带什么人,径直来到了城外的驿站中,而后找到谢将明派来的使臣,直接把手中的奏折放在了他的手中:“这是我们陛下给谢都督的回信!”
“谢都督?我们可是大晋的苍王!”谢谊奎大声反驳道,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老太监,神色中满是鄙夷之色。
“呸,苍王,这是乱臣贼子给的贼号,他一个军汉居然还当了真!”老太监看到这年轻人眼中的不屑,心中也是隐隐来火,直接了当地回怼起来。
想到叶华的吩咐,姬廖的手掌中也是出现了一柄刀片,刚要发作就听到这个年轻人骂道:“死太监,居然敢这么说,真是个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