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要知道让他们对于这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下手,他们还真是有些射不动箭矢。
同样射不动箭矢的还有秦川的兵马,按照李谨的要求,是要他麾下的重甲骑兵绞杀掉一些敢于作乱的流民,可是看着他们只是为一点点食物毫无尊严的模样,为首的将军也是陡然心软。
黑甲士卒本就没了什么战心,天北和魔域、越国的大战,能逃回来的秦川兵马少之又少,但是主将低落的情绪、以及袍泽的牺牲也是影响了他们,现在还要离谱地让他们去驱逐逃亡的百姓,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或许李谨也是担心秦川的收成吧!像是蝗虫过境一般的流民,把地面上一切能吃的东西都给薅得干干净净,有些刚刚抽芽的麦藜根本进不去口,就被流民割走胡乱煮了用以果腹。
黑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为首的将领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远处被破坏殆尽的青苗,心中没由来地冒出阵阵火气,但看到路边倒伏的尸体,有的胳膊上、大腿上都被剜开大块的伤口,他陡然间像是被泼了盆凉水。
从背上拿下长弓,而后运起手上的力气拉弓搭箭,灵气漫卷其锋只见箭头处火焰升腾,箭如流星而出直直射在路边的尸体之上,熊熊烈火将此处所有的罪恶慢慢燃烧着。
“将军,这些流民实在太惨了,就连尸体都要被啃食”旁边的副将满眼唏嘘,不想那主将直接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怼回去:“最起码比炼制成血军强!”
“哒哒哒”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士卒也是齐齐朝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只见背上插着红色小旗的令兵骑在马上匆匆赶了过来,临到将领之前也是赶忙拉住了马匹,也不来不及寒暄:“将军,周王让您驱赶流民往南方去,说是秦王那里开仓放粮,让赶紧通知这一路!”
“好!我马上就去办!”将军也不犹豫,但隐约间感觉到他们的主公似乎失去了什么。
骑兵北向,沿途无数拖家带口的流民,脸上满是麻木,大部分青年的男女,至于老弱,恐怕早就在这一路上被淘汰掉了,看到兵卒冲锋,他们本能地感觉畏惧,不过他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北地流民听令,秦王好生,不忍尔等一路消亡,若能到达岐川之地,则人人可得活,亦有果腹之物。”将领大声说道,却是心中感觉有几分别扭,周王毕竟仁慈,若是他来下令,即便把这些流民杀绝了,也不会让他们南下。
这些流民到了秦王手里,岂不是增强他的实力,若是秦川这里有粮,必然要将这些流民给截留下来,到时候发卖奴隶又是一笔大进项。
“将军,这么惨烈之事,朝廷就不管管?”旁边的士兵也是开口询问起来。
“朝廷,哪里还有什么朝廷!这求援的折子是给叶继还是给他叶华,还是说学王爷,两边都给?”将领极为不屑地说道,心中对于大晋朝廷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是了,聪明人都知道两头押注,何况是李谨这么油滑的人,他分别派了信使出去,向着帝国两位名义上的主人索要着粮草,别管这些粮草到底能不能落在流民手里,反正先要了再说!
就连此战中极为狼狈的苍王谢将明也是派了人去面见“两位晋帝”,反正两边特使一到就大肆诉苦,又说天北魔人凶残,又说道盟桀骜难治,又说兵员不足,还有提粮草缺乏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总之就是找两位帝王要钱要粮。
“舅舅,你看这是周王和苍王的折子,朕以为魔域凶残,导致百姓流离失所,不如稍稍拨调些粮草稍稍接济下,上亿流民,天北几郡为之一空,唉,是朕不好,不能一安天下致使”
看着自己这个侄子一脸的自责,还说要拨调粮食给那两个军阀,姚节芾心中就暗笑讥讽了几句,而后正色地说道:“陛下切勿自责,我等未能克制伪朝,方有此等厄难!”
“我这就派人去信给姚林,让他速速将对面的伪朝太子叶青言给拿下,到时候我们一鼓作气,直入天极皇宫,拿下叶华老贼的人头!”
“舅舅等会,不能催促太急,要知道军情要慎重,有万全的把握再行出手,我们这样催促,万一导致姚林将军急中出错,那可就不太好了。”叶继也是紧张地说道。
姚节芾心中暗道:还好你心里还有杆秤!眼下最重要的是打败叶青言的军队,至于什么流民,关我们什么事情!
但话毕竟不能说得那么冷血,到时候叶继听了必定会不舒服,姚节芾斟酌着言语,而后向着叶继拱手道:“陛下,苍王和周王那里,我怕咱们调了粮食过去,他们不一定会发到那些流民手中啊,我看不如在天极西路边界位置,设一些粥棚,若是有流民路过,再稍稍赈济便可。”
叶继久在宫中,哪里知道天下间的猫腻,想着能给灾民们弄些吃的,倒也算是不错,便也认同地给舅舅姚节芾点了点头应道:“好,那就这么办!”
到底是深宫皇子,从小长于妇人之手,他也不细细想想,设几个粥棚需要的粮草和李谨索要的那些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叶继这里倒是稍稍糊弄就过去了,但是天极皇宫中的叶华看完这些奏折,就出离愤怒地吼道:“李谨、谢将明,这两个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朕上书,还苍王、周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