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水也是感慨这似乎是晋国白山郡的“海岩茶”。
再看看周围的昙幽立柱,上面浮刻着一些雕花,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定是出自于名家之手,他重重将茶杯放下却是骇了弟弟一跳。
“你倒是快活,让我在宋都替你美言,修为一点也不上进,哎,也不知道万一秦军真的打下了宋国,我们这些人该何去何从”黄酉脸色冷峻地说道,不想他这个弟弟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
直接向着亲哥拱手道:“大哥,咱们先别说那些玄乎的了,就说说这些老头该怎么办吧!今天我郡守府的大门都差点让他们掀开!”
“城中兵马还有多少?”黄酉心神一冷,心中暗道好个无礼的百姓,该打,就该用藤条好好鞭挞一番,这才是知礼的百姓!
“回大哥,还有三万多人,但战意也不高。”黄如抚了抚散乱的发丝说道,有他亲哥撑腰,他也是心中有了底,这些泥腿子百姓能搞出什么事情,要孩子?自己去跟秦兵凶去啊!跟我这说有个什么用!
“战意再不高,对付这些老者应该无事吧?”黄酉言语森冷,说话间更是杀气腾腾。
“那是自然!哥,夫子不是说什么守礼,要我们讲孝义,好”黄如连忙反问道。
只见黄酉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看着黄如说道:“这些已经没有了礼法,居然敢冲击你的郡守府,这就是大罪、不尊礼法,都该诛杀,但念在这群人都是老者的份上,将他们打发出去也就是了!”
黄如张了张嘴,也是为他哥哥的残忍感到惊诧,这城池之外可都是野兽、丘陵、大海,这些老人大多年老体衰,即便是投靠其他的城池,也不一定有人要啊!
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郡守府的外面就跪倒了一大片的老朽,他们哭喊着喃呢道:“求夫子救回我等亲人,求夫子求我亲子,求”
“给我打!”郡尉得了黄如、黄酉的授意,此刻再无顾忌,拿上自己的家伙事就砸了上去,刀把、刀背、枪身都起到了作用,他们已经得到命令,只要不当场弄出人命就行。
“滚,都滚出城去!”士兵们凶悍地驱赶着,面对外敌,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战力,但欺负起这些人来,他们倒是起劲。
一个老伯踉踉跄跄地向外头逃去,脑袋上已经起了个大包,他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儿子、女儿被秦人掳走,就连自己的官府居然这么对待他们,他哀嚎着喊道:“崇礼,崇礼,今日哪里还有崇礼啊!”
老头又要再喊两句,一个士兵一脚便将他踹倒,冷声骂道:“呸,你个死老头,这般呼号就不守礼,该打!”
说着就拽住他花白的头发,一拳又一拳地打了上去,直把这老头打得两眼鼓起,再无说话的力气了,他才堪堪将这老头放开,然后大声骂道:“滚,你们这些请愿之人,郡守说了,怜你们老迈,都滚出城去!”
如果此刻再去看宋国的上空,人灵之气不断衰退着,孔德成也是无奈,他知道这秦军的袭击怕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停下的,但他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怪罪于岳正的法子太过流氓了些。
“啊!人灵又削,真是气死我了,再这样弄个几百天,我岂不是要跌出道境的修为啊!”孔德成一脸苦相地说道,心头满是烦躁。
果然就跟罗启想的一样,这些人夜里不敢和这些拿刀的干,也只能白日里去冲一冲郡守府,几十万没了家人的百姓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只见这些头发花白的老者跪在崇礼郡的崇礼大街上,原本这崇礼二字就是夫子孔德成所立,像是孝义更是礼节中最为重要的一环,无数老者的请愿更是让崇礼郡守黄如难受。
他是黄酉的弟弟,也算是沾了哥哥的光,成为这宋国后方的实权郡守,原本以为自己所在的崇礼处在最后方,不会受到兵灾的袭扰,但没有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一档子事情,完全将他顶在了最前面。
现在怕是也只有夫子能解决这事情了,昨夜的袭击,他也得知,但是为了防止秦军纵火、屠城,他一直是按兵不动,任由罗启的士兵在东城抢人。
城中没有任何一个圣境,原本郡尉想去厮杀一番,但听黄如说是这秦军之中有圣境之人,哪里再敢去挑衅,直接就是熄了战斗之心,甚至昨夜都备马收拾了起来,情况一个不对,就领了家人先逃出城去再说。
“黄郡守,外面这些老头子杀又杀不得、抓又抓不得,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啊!”郡尉抱怨着,心情却是糟糕至极。
“呵呵,你问我,我问谁去,今天一早我就给家兄去信,希望能给个说法吧!”黄如叹息一声,知道自己这几十年的安逸生活算是结束了,他捏了捏眉头,看着郡尉吩咐道:“天气炎燥,你去给百姓送些吃食,不要让他们热伤。”
“哎,这帮子秦军真贼,抓了无数青壮不说,可惜留下这些老头子作甚!”郡尉烦躁地嘀咕着,要是按他的路子,直接杀掉了事。
一匹快马,急急忙忙往宋都的方向赶去,他带着黄如的急信终于是在晚上的时候到了黄酉的府邸,黄酉打开他弟弟的信笺,而后朝着信使摆了摆手,脸色变得铁青一片。
“狡猾的秦人,该死的。”黄酉再不耽搁,直接就往王宫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