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接过黄折粗粗看了一眼,整个人就顿时不太好了,秦王他居然要去北狩,这这若是又将川北杀得人头滚滚,恐怕自个也逃不过干系啊!
要知道川北的一些豪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西海城大战之后,可是没少给他送礼,有了阮中道的庇护,很多事情都被压了下来,包括岳正后面任命的几任郡守,都没有触及到地方豪强的根本。
像是叶哲霖、柳溪忠、周玉璋等等都是些裙带之官,本就不太管事,这一来二去,川北就积压下不少的民怨,虽然有些都是小事,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再捅到岳正跟前,怕又是一件难办之事啊!
“刘大人,北狩寻宝?这秦王他难道没写更清楚些吗?”阮中道也是有些着急,就想着多听些情报,而后给川北的那些豪强提点几句。
“秦王的意思,我怎么清楚。”刘少思冷笑一声,也是极为强硬地回怼着。
他指了指阮中道手中的奏章,然后向着殿内的其他尚书、侍郎说道:“还有五日,秦王即将巡视川北六郡,你们也看看,莫要出了什么纰漏。”
这话分明示意阮中道把手中的折子传下去,只见阮中道神色一阴,而后向着旁边的韦庄递了过去,只见韦庄接过随意看了几眼,也是点头赞同道:“是该让王爷去玩乐玩乐,南征北战经年,略有些疲乏也是正常。”
只见韦庄继续把折子递给旁边的叶哲霖,他从韦庄手中接过折子,看了几眼之后,心头却多了些心事,折子传递完毕,众人的心头也是思绪不一。
下午沐休之时,岳正的府上却是来了三位堂官,分别是礼部尚书程万里、户部尚书叶哲霖,还有刑部侍郎许奉安。
“来人,快给几位大人看茶。”梅瑄也是惊诧,不知怎么会有三位大人齐齐前来,要知道平日他们少有事情劳烦岳正,大部分都由姚夫人给处理掉了。
“梅管家,我那女儿最近如何,可是乖巧?”程万里很是想念程怜,便也向着梅瑄询问起来,叶哲霖动了动嘴唇,原本想要说些什么,此刻却是说不出话来。
梅瑄眼珠一转,便要称赞程怜几句,却是不想门外一个丫鬟脚步匆匆而来,向着堂中几人道:“王爷说是让三位大人去书房,他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点了点头,梅瑄笑着道:“程夫人自然是极好的,三位大人请,我引三位去书房。”
三人跟在梅瑄的后头,缓缓向着书房走去,心中都藏着些事情,倒也无暇探看周围的景致。
“微臣等见过王爷!”三人看着坐在书桌后的岳正连忙行礼道,只见岳正穿着金黄色蟒袍,很是随意地斜坐着,随即抬了抬眼帘,倒也不知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你们三个一起过来,有什么事吗?”岳正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呷了一口,又向着梅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去书房外面候着。
那程万里抢先开口道:“听说大人要去北狩,微臣特意来禀报些情况。”
“微臣也是如此。”叶哲霖和许奉安连忙拱手齐声说道,岳正也是吃了一惊,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如此紧张?
“你们都是凑到一起,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岳正以为这三人是要劝诫他不要北狩,便也有几分意兴阑珊。
程万里上前一步道:“王上,臣为贡南郡守时,有不少川南的商人跟臣反映,说是川北各条大路皆有民贼拦路,说是要收取过路费,入城也要收取相应的商税,一来二去,除了川北的地头蛇,其他人都没法好好做生意。”
“有这种事情?”岳正顿生无名之火,看着叶哲霖冷声问道:“叶哲霖,你之前是罗洋郡守,有这么一回事吗?”
“回禀王上,确有此事,我大晋之城,收城门例钱本就是寻常,臣也并未管。”叶哲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却是让岳正气得够呛,不过此等陋习想要革除,怕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官员腐败,强者压弱,本就是这世间的道理,如果是个凡人也没有修炼资质,怕是这辈子也只能生在底层。
“叶大人,你今天来是什么事情,不会也要说这商路之事吧?”岳正嘲讽一笑,却是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只见叶哲霖拱手道:“王上,罗洋郡中似乎有人在操纵粮价,即便丰收,百姓也得吃高价粮食。”
“听程大人说是商路不通,微臣以为其中定然还有其他隐情,探查许久却仍未知。”叶哲霖继续开口道,却是让岳正心头生了一股怒火。
之前不是将川北这些牛鬼蛇神犁过一遍吗?这怎么又来了!脸色变得格外阴沉,看了看许奉安没声好气地问道:“你也不会是来气我的吧?”
“回王爷的话,也是差不离多少,我这两日看了不少川北的案件卷宗,其中颇多疏漏之处,甚至有些就是明显的冤假错案,有些无辜百姓更是因此下狱杀头,还请大人早日厘清其中利弊。”
“什么,这些刑名之人,该死!”岳正心中发狠,看来这次北狩恐怕要沾血啊!
“这些事情,你们为何不早告诉我?”他心中一凛,冷声发问道。
许奉安却是最为坦然,他向着岳正拱手禀报道:“王爷,臣昔日只负责西海城之事,其他却是不知。”
听了他的话,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