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尊的回答,林平倒也一点都不意外,他能猜到林尊的回答,此等问话不过是为了显露自己的态度罢了,身为魔道圣子,在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一定是要说的。
狱山大长老化作的八道血气,此刻隐约间也听到了林平的问话,他此刻既是欣慰又有些黯然,身为魔道中人自然要有此心性,直面死亡的威胁之下保全自身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谁都无法保持心头的淡然。
“哈哈,死老头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分散心神!真当我宁红是好欺负不成?”她娇声而语,但言语之中却是杀意满满。
如果不是岳正搭救,恐怕她早已经魂飞魄散,所以心中对造成这一切的宁尘、还有这事件中隐隐约约的暗手狱山,那是极度不满,此刻更是杀心炽热。
“贱人,啊,这月华!”血红色的魔气又黯淡几分,急的狱山大长老不住地惊叫起来。
“有本事亲自来杀我!假手于人算什么本事?”狱山也是奸猾似鬼,知道在三女的围攻之下,必然是身死陨落的结局,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搓窜宁红和他单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即便不能,自己自爆也能给她重创。
听到这狱山大长老被困在自己的水牢之中,竟然还在算计着宁红与他对战,沈浣溪也是冲着宁红摇了摇头开始提醒道:“姐姐,这人魔心鬼窍,其中不知藏着怎样的机关算计,不如就靠着我的水牢和幽月道尊的月华,彻底将他耗死!”
宁红也是幽幽一笑,看着幽月似乎也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她随即开口道:“我本殒命残魂,幸得岳郎相救,方有如今这般的际遇,今朝若要更进一步,当以自身之力扫心中芥蒂!”
“妹妹还请让我进去!切记,他未死前,切勿放开水牢!”宁红向着沈浣溪开口请求道。
听了如此恳切之言,沈浣溪倒是愿意放她进去,但还是向着岳正的位置扫了几眼,只听耳边响起岳正的传音:“让她进去吧!心头这等大恨若不能亲手了结,怕是无法做到心灵圆融啊!”
沈浣溪朝着宁红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手指尖凝聚出一团水蓝色的道元,直直朝着宁红的周身一点,像是为她套住了一个水蓝色的罩子。
宁红面带微笑,眼神向着水牢之内的狱山大长老看去,眸子中仿佛藏着万千杀意。
身形微微一纵,整个人就向着水牢的边缘而去,有蓝色水罩的存在,她就仿佛感受不到水蓝色栅栏的阻隔,像是穿墙一般就进到这乾坤水牢之中。
那边的幽月也是停住了手上月华的输出,任由狱山大长老直面起宁红来。
“沈道尊,这二人若是打起来,你的水牢可能撑住?要不要我帮你一起维持此间水牢?”幽月此刻反倒是担忧起水牢的韧性,她生怕等会打起来这水牢会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冲碎。
却见沈浣溪自信一笑,也不知是说给幽月还是说给里面的两人听的:“哈哈,若是里面两位联手齐齐攻击我的水牢,怕是有机会能打破水牢。”
“但他二人在这有限空间中大战,力量大多互相抵消掉了,我只消应付余波的冲击罢了!”
听到沈浣溪的言语,宁红玉手一抬拂去周身的蓝色水罩,而后两手齐出像是博弈落子般,一手持黑,一手持白。
一阴一阳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空中朝着狱山大长老的位置直直落下,压力似乎陡然加大,狱山大长老的身躯不断都等着。
“嘶,阴阳之力似乎被你用的更为纯熟了嘛!”狱山压住心头的惊讶,也是开口称赞道。
随即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手掌平推向着空中打出一道血色手印,一时间乾坤水牢也被直直涨大,原本几十见方的地方现在扩展到几里见方的大小,他随即开口戏谑道:“你兄长可比你厉害多了,阴阳之力都已经被他玩出花了,你能有什么推陈出新!”
听着狱山如此小觑自己,宁红的脸上已经满是厉色,她道元流转之间,阴阳棋子似乎变得更为凶厉,而后向着狱山的心口撞去。
黑气阴冷似乎能将整片的空间冻住,血气大手印出击的速度也是陡然变慢,而白气灼热向着狱山大长老的身躯处坠去,似乎想用灼热的力量将他的身躯完全净化。
那股子灼热还没还完全近身,但狱山大长老已经是神魂震颤,他感觉这道白光和宁尘的完全不同,宁尘的白光或是白炎总是充斥着邪异,或是激荡人心或是激发欲望,但宁红的白光却是有些圣洁的意思,甚至比刚刚幽月打出的月华对他的影响更大。
身上的魔气不断被消弭着,就连刚刚打出的血手印都被白光一照,整个的招法都有被打散的可能。
宁红却是有些不屑地看了看他的血手印,然后摇摇冲着血色手印点出一指,只见空中血气崩动,已然不成形状。
“呵呵,狱山老鬼,你还是多年前的手段,一点点都没有长进啊!”
听着宁红这样说他,狱山大长老的眼珠变得一片赤红,他在魔道一脉中极受魔道弟子尊崇,哪里受过这等奚落,对着宁红便是大喝道:“故老相传的手段,只有好不好用之说!”
说着,整个人化作一片污浊的血海,直直便往乾坤水牢的蓝色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