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蛮圣砸断却根本没有时间治疗,只能这般吊在脖颈上。
常胜看着城头已经稀疏的军民,心头也像吃了黄连那般苦涩,他不知道为什么周严还不来救他,要知道上一次,他们可是赢得了胜利啊!这次还能获得胜利吗?
难道京师出了什么变故,传送阵在西岭郡城被团团围住之际,就已经被外界的困阵截断,他常胜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外界消息,除了前一日,心头的悸动,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人走了!
“呜呜!呜呜”外头越军的蛮牛角又被吹响,仿佛越虏这边又要再次攻城了,只见林氏的两个道境也拿起武器,仿佛在准备着随军冲城。
北王林朝非和新晋的南王林尊,齐齐拿着他们的武器,盯死了城头的常胜,他们已经连续围攻了西岭城一个多月,为的就是不断消耗着常胜的体力和道元。
有人分析过常胜的性格,说他是性烈如火,要是真用急攻将他杀得山穷水尽,保不齐他有可能和他们同归于尽,到时候,越国这里必然有道境受伤,这也是他们所不想看到的。
所以这些时日,越国一方的几位道境,就来回用车轮战术将常胜搞得疲惫不堪,意图能将他在某个时间点给擒杀!
“父亲,这帮贼子又来了!”常万晋忿忿不平地说道,眼睛里气得都要冒出火焰。
此时的常胜脸上却越发平静,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兵败身死的准备,向着自己这个忠心的义子招了招手,小声叮嘱道:“去准备兵马,找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卒,其他的……其他的……就留在城里吧!”
常万晋脸上露出一丝悲苦的神色,其他人他都不甚在意,唯有“万骑”让他痛惜,这些人跟了他许久,很多甚至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就这样将他们其中的一些伤者丢弃,他也是于心不忍!
可是,哎,现在也只能如此。
城头瞬间杀戮再起,丑陋的蛮人攀爬上了城头,城头的两边分立着北王林朝非和南王林尊,他们的气息死死锁定住了常胜,生怕他遁走似的。
常胜咬紧牙关,看着昔日这些越国的敌人,恨不得用上全部道元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但他做不到,这些贼人很是小心,每次都是安排两个道境前来战他,根本不让他有拼掉一个的机会。
丹田内的道元已经几近枯竭,常胜却还是像一尊冷峻的雕像般矗立在城头。
西岭城的西城墙上,已经变了颜色,原本灰褐色的砖石已经被红色取代,这是无数军民奋战的结果,为了护卫他们的乡梓,一个个西岭城中的百姓皆是悍不畏死。
甚至就连一些闺阁中的女子都拿起了刀枪,可即便红妆洒沓,但依然抵不住蛮人的凶猛狂暴,他们就像是无情的野兽,一次又一次地撕开城墙上的防御。
就连原本放在城头的一些守城器械,都被这些蛮兵消耗完毕,每次攻城之后,城下堆积了小山一般的尸体,有晋人的、也有蛮人的,先前都是蛮人的尸体占多数,打到后来晋人的尸体越来越多。
常胜此时也是准备拼命了,他钢鞭猛地往南北方向的城墙一扫,只见不少的蛮兵直接从城墙上落了下去,有的被打碎了脏腑,不停往外喷吐着碎肉末,有的则是被强大的力量掀开了天灵盖,血腥气在战场上不断弥散着。
城头似乎已经麻木的士卒,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他们就好像无情的杀戮机器,看到蛮兵上前,就仿佛本能地捅出手头的长枪意图将他们推下城去。
一些穿着黑色甲胄的女子,脸蛋上也是极为狼狈,沾满了黑灰色的斑点,她们是作为预备队上来的,但现在原本的兵卒打光,也只能是她们上来顶上,她们也是一言不发,径直将煮的沸腾的毒液、脏污,直直朝着城楼之下泼了下去。
只听“刺啦”一声,城楼之下冒出了不少的白烟,而无数被浇到的蛮兵不住地喊叫起来,他们大声地哀嚎起来,有的抓不住妖藤直接从上方栽倒了下来。
上空的林尊新入道境没多久,对于下方的凡人却是没有那么多顾忌,只见他长刀猛地往下方一扫,无数的晋兵倒伏下去,有的女兵即便是被砍成了两半,可眼神中依旧满是仇恨的光芒!
一代又一代的秦川人,早就和西北越国境内的蛮人有了无数的血仇,她们依旧在匍匐着,似乎要用最后的力气也要杀死些敌人,血水拖了一地,但她们却是毫无感觉,依旧向着城垛的方向爬去。
常胜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向着身后的城池中望去,无数孤零零的房舍,永远失去了它们的主人,他们或许是农人、或许是商人、亦或许是低贱的奴隶,但战死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大晋的军人。
“父亲,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向突围?”常万晋向着常胜请示道。
“去南方!”常胜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听这话,常万晋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也是传音提出自己的异议:“父亲,我们往东才是正途啊,后面有朝廷,有秦川都督。”
“呵呵,打了这么多场仗,你可看到秦川都督李谨上过什么战阵?”常胜有些不屑地说道,他看了看自己的义子,也是心中欣慰:“我是想让你投岐川岳正,他为人不错,胸中也有热血,想来将来会为我报仇的。”
“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