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报信的令兵捧着红色的匣子,跟着姬廖匆匆忙忙往皇帝的寝宫赶去。
精神极度紧张的叶泽,好不容易在江心蕊的安抚下小睡了片刻,却又是被姬廖唤醒,说是南方有紧急军情,见姬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心头也是咯噔一声。
连忙将红色的信匣抢了过来,匆匆忙忙用印将它打开,随即拿着折子看了起来。
“陛下亲启,老臣有罪,未能一战克定,致使损兵折将”
江心蕊看到丈夫变成这个模样,也是赶忙上前,看到匣子里还有一份家书,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连忙拿了过来,只是看了几行便泣不成声!
“阿爷,阿爷啊!”
“我的阿爷!”原本坚毅的女人,此刻被戳中了心中的柔软,面颊之上沾满了泪珠。
姬廖也不说话吗,缓缓离开了这处宫殿,出了门还将宫殿的门给带了上去,只听到殿内那年轻的夫妇搂抱在一起,似乎都在安慰着彼此。
“江大人,他哎皇后,你自己看吧!”叶泽有些无力地将手中的请罪折子递给了自己的皇后。
江琳拿过折子,匆匆看了起来,几息之后有些恨意地说道:“道盟、龙族,原本我军占尽优势,就是他们,哎,陛下,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自己颓唐的夫婿,江琳抚上了他英俊的脸颊,也是悲戚地说道:“陛下,臣妾没有父亲了,没有父亲了,这世界怕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
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意,他将怀中这个女人搂抱地更紧了些,他喃喃自语道:“琳儿、心蕊,是啊,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现在只有等周相回来,只有他回来,或许还能将局势稳定住。”
他们口中的周严依旧在战斗着,他狂暴的攻击并不能很快将夫子孔德成拿下,但重重的魔息已经让他的身份暴露无遗,再结合之前的传言,天莲上人和叶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哈哈哈,周严,老夫等候你多时了!”只见天空灼热的气息一闪而过,周严手掌中荡开重重魔息,他向着那道人看去,便知道他是火赤宗的神焰真君。
腋冲城头上的绝神真君,也知道事情也该到了收尾的时候,他们所来一是为擒杀周严,二来是为了夺走那所谓的魔帝之尸。
“我就说鄞南的阵中怎么会有道兵,原来是你们道盟插手了!”周严冷冷地说道。
“周严,你倒行逆施,将天下搞得大乱,鄞王叶华就是为了诛杀你这逆贼,这才北上,你速速自戕于阵前,以谢天下苍生吧,否则我们道盟便要出手,杀得你神魂俱碎!”
堂皇大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的沧冲平原,就连镇沧郡里的守军都能清晰的听到这声响,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士卒,听了这样的“真相”,一个个更是群情激奋起来。
“我们要回天北,我们要回天北!”一些来自天北都督府的士卒,瞬间向着本部将领的营帐冲击着。
一场营啸忽然而至,陷入悲伤的常固城根本没有能力将这场巨变弹压下来,来自天北都督府的几个兵圣,在士卒的催促中,只能率领着他们出城,而后匆匆忙忙地往北边退却。
常固城的双手不断颤抖着,他看着这些决绝北上的士兵,坚守镇沧郡城的决心也在慢慢动摇。
世间就是如此,顺境之时,有无数的人来攀附你,但若是逆境,怕是最后一根稻草,都会有野狗跟你争抢!
常固城、顾舒、张沧等圣境将领,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帅江兆东,也是悲从心起。
他似乎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一边说话时,嘴边的残血就不住地往外涌。
“咳咳,固城,逃回镇沧的,大概多少兵马?”江兆东有些吃力地问道。
“回禀大人,还剩三十一万,有不少投降的,还有往北方去了。”常固城一脸悲戚地说道,他手上的城卫军也就剩六万多了,再打下去可真的要没了。
江兆东捂着自己的眼睛,极为伤感地说道:“我没脸去见陛下啊!咳咳,固城,你来负责此地的休整吧,随后固守等待周相回来。”
“诺。”常固城抿了抿嘴唇,本来是想拒绝,但看到江兆东乞求的眼神,心头一软便也应了下来。
“张沧,你昔日跟随第五将军固守鲁丰,守城你有经验,这镇沧城你要尽心。”江兆东继续说道,胸膛不停地起伏着,显然说出这些话用了他不少的力气。
“咳咳,咳咳。”
“你们先出去吧,我要给京中写折子了。”
“千错万罪,唯我一人,与尔等无关。”
听到江兆东行将陨落之时,竟然还能抱有如此善意,旁边的几个军将也是连连向着他点头,随后齐齐出了镇沧郡内的主帅大营。
城外,追击而来的段卫华,看了看防御森严的镇沧城头,知道没有再占便宜的机会了,便也打马回城道:“走,回营,一路收拢残兵。”
“哈哈哈,一战而定,一战而定啊!”叶华站在腋冲郡的城头,看着沧冲平原上的大胜,也是开心地抚掌而笑。
“贺喜陛下!”张觉良也是向着叶华拱手贺喜道。
如此这般顺耳的称呼,让叶华心情更是大好,他随意摆了摆手,对这一切倒是看得淡:“也不知我那侄儿,在京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