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呢?一切都在周严的算计当中,这些人已经身在局中,又怎么能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
蛮牛角呼号而起,远处密密麻麻的军阵渐渐聚集过来,十几位圣境的将领联袂而来,冲天的杀气引动远处的龙旗,这边营帐里的另两位道境也再不能平静。
“莲生弥勒,白花造化,佛心当定!”天莲上人在他自己的营帐中,双手合十紧紧闭着双眼,似乎也在按住心头的不安。
叶炎拿着一块绢布,不停着擦拭着手中的定疆道神剑,他想用这先祖留下的长剑,安抚着自己的心绪,按照宗室的礼法,皇脉血统外流是大逆不道之罪,若是往常,他身为皇脉道境,非第一上来废了叶泽不可,但此一时彼一时,难道就这样将这江山给到叶无道支持的人手中吗?
不行!即便是违背祖宗的成法,他也要和叶无道拼上一拼!
仿佛是有了心魔一般,这股执念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愿散去,他双目中激射出坚定的神光,听着营帐外士卒的叫喊声,心头就仿佛烈火在燃烧一样。
营地的校场上,江兆东看着眼前无数的士卒,心头也是激动无比,锁戈、平波、镇沧三郡加上天极城中的城卫军凑出了五十多万人,后头又让谢将明从天北都督府抽调了四十多万的兵卒,拢共百万兵卒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他的眼前。
“大晋无敌,大晋无敌!”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向着下首的士兵们呼喊起来。
一个个士卒的脸上也变得狂热,他们举起手中的长枪跟随着呐喊道:“大晋无敌,大晋无敌!”
排山倒海的声浪,向着远处席卷而去,就连天上的白云都微微颤抖,似乎被这震天的响声给影响到了。
远处的腋冲城楼上,叶青言正和张觉良、熊替一起观察着皇晋军的军阵,听到这气势昂扬的声响,叶青言也是苦笑着看了看张觉良:“张先生,你可是把我害惨啦!”
“气势有如虎狼,兵力更是远超我等,圣境将领数不胜数,你叫我怎么赢下这一场?”
听到叶青言的情绪有几分低落,张觉良知道必须要给自家殿下打打气,否则还未开战士气上就输了一半。
“殿下不必担忧,道盟也会派人相助,包括东海天氏一族也会来人,他们是不会让王爷输掉的。”张觉良倒是信心满满。
叶青言却是摇了摇头,有几分质疑道:“这些人一日不来,我便要做好以我残军八十万对百万的准备,未定之事,还是不能这般笃定的好!张先生,你说是也不是?”
张觉良明白他的意思,讪笑着说道:“殿下且要振奋,若是这一仗赢了,未来那大位必定是您的,熊将军,你说是不是啊?”
熊替默然,心中却是骂开了,好你个张觉良、老阴人!他故作憨厚拱手道:“老熊只知道上阵砍人,殿下和张军师说什么,老熊听着就是了!”
齐齐在心中暗骂一句,倒也沉默地继续观察对面的军阵,也亏这几人皆是圣境,否则接近百里的距离根本观察不出什么。
“军阵齐整,布置深谙五行之道,想要袭击或是用上器械,都不好打啊!”熊替神情凝重,向着身边的两人感慨起来。
叶青言听了这话,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看着张觉良和熊替说道:“敌人已经送来战书,说是在沧冲平原决战,倒是不用去打营寨,否则就算把我们的人拼光,都不一定能打下来。”
“沧冲平原就是那一片,好大的原野正是春发草肥的时候,若是大战一场,怕是明年草长出来都是红色的。”熊替瓮声瓮气地感慨道,浑身杀气溢满,像是迫不及待要冲阵杀敌一般。
张觉良点了点头,指着那处平原:“昔日的沧江从乾山而出,流向鄞水,后来沧江干涸就留下沧冲平原,到时候大战起时,我们居于西面,朝廷居于东面,若是大战在下午,并有西风大作,应该是利于我等。”
“决战肯定是在早上开始,难不成军师要和对面对峙到下午?朝廷那边又不傻,难道军师忘了上一次,鲁丰大败,军师可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啊!”熊替开口反驳道,言语中的夹枪带棒直接让张觉良气了个半死。
“我只是提些建议,具体怎么做还得看小王爷的。”张觉良懒得跟这个粗人争,不咸不淡地回怼了一句。
三人正要再议论几句时,一员青甲令兵匆匆赶来,向着三人说道:“王爷吩咐,说是道盟有客到,请三位大人回去。”
张觉良和叶青言对视一眼,也是感觉到了疑惑,原本以为龙族会先来,没想到居然是道盟的人先到,三人不敢耽搁,连忙向着城中的营帐飞去。
只见一青玉色的飞舟,悬停在营帐的上空,营帐之内,一位紫袍道人正热情地跟鄞王叶华说着些什么,两人之间看着很是热络。
“你们三人来的正好,这位是玄意宗的紫琳长老,是道盟特意来助阵的,外面的飞舟上,更是有五千道兵,奇异非凡,就请让紫琳道长给你们讲解一番。”叶华向着入帐的叶青言三人介绍道,一听此言,三人不敢怠慢,连忙向着紫琳道长行了一礼。
“几位大人客气了,紫琳乃是方外之人,实在受不起这等大礼,因国有佞臣周严,似与魔道勾连,我盟这才商议,让我带人下山助王爷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