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如雪,鬓接云,酥颤盈软透脂香。枕犹轻,亵手拭,此中莎刮玉液。
问芳语,抚柔夷,花开几度风咿呀。锦被湿,欢娱少,天明重光雾笼。
写罢一阙《渔歌子》,岳正放下手中的石笔,将来的战事稍微冲淡了昨夜的缱绻,他看着那边的齐心缓缓爬起,正在帮他收拾些衣物。
“郎君,看看天光,应该大起了吧!”齐心冲着岳正柔柔一笑,赤着脚将岳正的衣服递来。
“也罢,算算时辰,也该擂鼓聚兵了。”
“心娘,来为我着衣,今日,誓要一战而定。”岳正直接站起,高大的身躯上散发着强烈的自信,让一侧的齐心有些目眩神迷。
岳正的衣服刚刚穿好,正在穿着甲胄之时,外面的擂鼓台不停地传来阵阵鼓声,整个军营之内瞬间活了过来,远处城头上的蛮兵亦是察觉了动静,发出一阵阵骚动之声。
“夫君,外面的鼓点响了,别乱动了,快些吧!”齐心连忙帮他穿好甲胄,自己也开始穿起自己的甲胄来。
她的衣甲昨夜里被丢得一件一件的,齐心一边动作一边红着脸蛋儿,低着眉眼偷偷往岳正处瞧去。
“传给你的功法好好修行,等到修为上来了,也不至于像昨个那般被动。”岳正笑着吩咐道。
齐心脸色更红了,岳正昨夜传完功法后,见她熟睡又按捺不住,结果又是将她惊醒,还没等她细细查看那功法,就又掀起了一波潮浪盈波。
她红着脸又是看了他一眼,没声好气地说道:“夫君,今日大战如此重要,还是先着眼于此吧。”
“好,心娘,走吧!”岳正昂扬斗志向着帐外而去。
擂鼓声响彻,无数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整个营地正中,三路大军已经是整装待发,岳正站在高台之上,胸中顿时豪气勃发,大手朝着天空处一挥。
“开拔,攻城!”他大声喝道,那边的传令兵高举着莽牛角,用力地将它吹响。
三队人马如同长蛇一般,向着三个方向逶迤而去,岳正也骑上昨日抢来的刀离角马,向着北门而去。
刚刚营帐中的擂鼓声,已经让城内的刀把久和孟栾早有准备,孟栾看着三路大军齐发,有心去看看其他两门,可是目力横扫之下,却是不敢贸然如此。
“两个兵道圣境,加上岳狗在这里,刀王,我们却是不能离了北门啊!”孟栾蹙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
刀把久恨恨地看了看城外,粗声粗气地说道:“不怕,另外三门都有我的副将,也算是勇猛之辈,守城应该没多大问题。”
“希望如此吧!”孟栾看着城外的大军,亦是点了点头。
岳正骑在高高的马上,但见东门很快发出一枚灵石弹,剧烈的灵石波动在天空爆开,刀把久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些晋狗做什么呢!”
孟栾心中暗自鄙夷,缓缓开口道:“他们这是打算,三路齐攻,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
“还好,还好,给俺们留了个南门,要是情况不对,到时还能从南门走掉!”刀把久随口一提,倒是让孟栾心中多了一丝阴霾。
西门的灵石弹亦是打了出来,岳正看着天空中纷乱的灵石波动,对着一侧的齐观吩咐道:“齐将军,我们也打灵石弹吧,三路齐攻!”
“是,岳帅!”齐观冲着前面的令兵挥了挥手,那令兵朝天上直接打出灵石弹,刹那间,鼓声震天作响。
“夏侯将军,看你的了!”岳正目视着夏侯江,夏侯江连忙拱了拱手,大手向着雨峡郡北门一挥,无数的步卒举着大盾就往城门处奔跑去。
“给我砸,给我射!”刀把久举着手中的长刀,大声指挥着,昨日他的狼牙棒已碎,不得已只能用长刀了。
密密麻麻的箭矢向着城楼之下射去,蛮兵多行于山林,多是善射之人,夏侯江见箭矢而来,长枪向着城头猛地一挥。
一道龙卷裹挟着骇然的风刃,向着那片箭雨而去,不少的箭矢被大风一卷,失了准头之后,绵软无力一般落在了大地之上。
孟栾见这狂风,心中亦是愤然出手,黑色的袖笼猛地向着龙卷处一扫,对着前面射箭的蛮兵大吼道:“散开些!”
蛮兵或许平常有些粗笨,但骨子里的猎杀本能,让他们一个个找到了龙卷刮不到的地方,孟栾的大袖鼓胀,两息之后狂风竟然被他止住了。
战机就这样产生了,蛮兵中的善射之人,他们手中的箭矢纷纷射出,下方疾跑的士兵,猛然觉得喉头一凉,手中的大盾也好像拿不动了,软软地向前栽倒去。
本就是郡兵出身的士卒,脚步微微有些迟滞了,他们看着上方无数的箭矢,心中紧张,一个个高举着大盾竟然有些止步不前了。
夏侯江恨恨地看了这些废物一眼,高举着长枪喝道:“血色军阵,热血汹汹!”
“血色军阵,热血汹汹!”
听着夏侯江的暴喝,只见冲锋在前的士卒身上,陡然生出了一缕血色气息,岳正冲着那边的擂鼓处一指,阵阵军乐响起,把士卒的血气渐渐鼓足。
举着大盾的士卒,眼睛之中一片赤红,他们顶着城楼之上的箭矢,飞快向前疾跑着,不少的士卒已经到了城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