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行至酣处,人人都是醉气熏熏,下首中那些修为低的将士,有的都已经醉倒在了案几上。
这时,韦庄站了起来,面颊陀红地说道:“各位大人,韦庄无状,给大家舞剑颂诗以助兴。”
江兆东也是喝得兴起,在上首叫好道:“好,韦大人本就是我西南第一才子,大家且细看!”
旁边的侍女给韦庄递上一口宝剑,韦庄随手接过,把剑从剑鞘中拔出,剑光如秋水,泓泓映长天,韦庄轻弹剑身,发出一声清吟,他带着几分醉意大声说道:“好剑!好剑!”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舞一个剑花,大步而行,走到大厅的正中央,脚步常璇,剑光相随,飒飒光影如玉珠,斑斑点点水银泄。醉将剑虹舞剑霞,白衣翻飞真名士。
韦庄不仅舞着剑,嘴里还颂吟着一阙词:“书生疆场提剑,围杀惊鸿疾羽。蛟龙筋弹刀离绝,青霜剑气虏越折。枪林染血衣。马踏连营如雨,甲冲军阵摧命。冲天杀气望狱山,白发不改豪迈在。喟叹生锈斑!”
“好好,为韦参军饮满此杯。”岳正举起酒杯,也是豪气地说道。
“此阙词可有名字?”金峰在一旁问道。
韦庄停剑,饮下一杯酒,笑着回答道:“此阙词为《破阵子·赞岳招抚大胜剑舞》,来我等敬岳大人一杯。”
“好,饮满。”众人举着酒杯向着岳正敬过去。
岳正站起,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哈哈一笑说道:“韦参军着实赞誉了,岳某实在当不起啊。”
“岳大人,不要谦虚了,若不是如此大功,皇上舍得给你封侯?”江兆东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金峰放下酒杯,看着韦庄说道:“韦大人,你现在的官职是参谋参赞军中录事,你如此诗才,做个六品的小官,实在太可惜了。”
“江大人,如此大才,你可要多加提拔啊。”金峰举着酒杯,向着上首的江兆东说道。
江兆东摇了摇头,也好似有些唏嘘,开口说道:“金大人,你也知道,我这都督府内都是厮杀的军汉丘八,文职的位置也就这参谋一职,要是想再往上,就要以文转武,去上阵厮杀了,韦参军如此大才,我怎么舍得啊。”
金峰一笑便开口说道:“你这没位置,他这里有啊。”
一边说着,金峰一边用手指了指岳正。
韦庄有些期冀地看着岳正,江兆东一愣,很快便笑了,说道:“金大人,原来你留着这话来等着老夫呢!”
“好吧,老夫也乐意成人之美,韦庄,现在你就不是我岐川都督府的参赞了。”江兆东笑着说道,然后又转头看着岳正。
“哈哈,既然江大人如此美意,我亦不能小气,韦大人,我现在就任命你为洪流郡代郡守,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去上任。”岳正会意,连忙开口说道。
韦庄一听,分别向着上首的江兆东和一边的岳正都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多谢江大人成全,多谢岳大人提拔,下官感激不尽,必兢兢业业以报两位大人之恩。”
“哈哈,韦大人太言重了,来喝酒喝酒,你如此才学,合该为朝廷效力,我这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江兆东举杯笑着说道。
岳正也举杯朝着江兆东说道:“我也敬江大人一杯,多谢江大人成全,让我川南六郡得此干吏。”
金峰坐在旁边,继续说道:“江大人,你还不知道,岳大人新提拔的六郡兵马管带也战死在川江郡了,现在他手上正缺统兵的大将。”
“江大人,好事要成双啊,你给岳大人推荐了一个韦庄,不如再给他推荐一位统兵的将领?”
江兆东也是笑着,指了指金峰,又指了指岳正,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合起伙,来我都督府挖墙脚了是吧?”
江兆东此刻有些头疼,送一个韦庄过去还没什么,但若是送个将领去当六郡兵马管带,那政治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现在谁不知道,岳正是皇帝夹带里的人物,若是给他送个将领,岂不是说明我倒向了皇帝,到那时他的地位还能否像这样超然,就犹未可知了。
金峰也看出了江兆东脸上的踌躇,站起来笑着说道:“江大人的顾忌,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他端起酒杯,向着上首江兆东的座位边走去,他拍了拍江兆东的肩膀,笑着说道:“这里有朝中大人,给您写的信,您且看。”
金峰在怀中取出一封信件,放在了他的主桌上,然后就饮酒下了台,上首的江兆东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好啊,此事,老夫同意了。”江兆东面色突然大喜,小心翼翼地收起信件,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中,对着金峰和岳正说道。
“王恩将军,既然岳大人那里缺少人手帮忙,你俩也熟悉,你就去兼任下川南六郡兵马管带吧。”江兆东眼中掩盖不住的喜意,愉悦地朝着王恩吩咐道。
“末将领命。”王恩大声说道。
“这样,岳大人刚刚上任不久,估计手中也没什么得力的,你带麾下五千兵马,并几个副将去帮他吧。”江兆东也是大方,大手一挥,又给岳正送了些兵马。
“哈哈,那就多谢江大人了。”岳正笑着说道,看这江兆东的意思,应该是已经全面倒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