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稿交了一份又一份,交的学生们头秃,交的老王直叹气,怎么就没有一个有灵气的呢?
直到有一天,一张朝气蓬勃蕴含生命力的稿件交到了老王手里,让他眼前一亮,忙去看署名。
看到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变成了眼前一黑。
什么玩意儿?这么有灵气的设计能是那三个臭皮匠做出来的?
对,没错,最好的一张竟然是出自阮念念、凌菊、王胜楠之手,也就是老王口中的那“三个臭皮匠”。
阮念念和凌菊先搁一边不说,王胜楠是什么水平他还能不知道?他可不信什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说法,在设计这一块,行不通。
于是这三人水灵灵的被喊到了老王的办公室。
设计稿“啪”的一声被老王拍在了桌子上,“说吧,稿子哪来的?”
“什么哪来的?我们画的啊,不是你说的,三天一幅?”王胜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问了一句。
老王被她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一会才骂:“你们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这稿子抄的谁的?老老实实说,你们知不知道这种行为是非常可耻的?”
“天赋差不可怕,咱们还可以勤能补拙,但是一旦尝到了投机取巧的甜头,那人就废了,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吧。”
其实要说抄,她们应该也不算抄吧?毕竟那个稿子的原稿是阮念念用二十个大白兔奶糖换来的。
但是谁能相信,她们实在画不出来的时候从一个九岁小孩那里换来的稿子进行修改反而被老师看上了呢?
没错,稿子是英子画的,用糖换来之后她们又按照自己的风格修改了一下,这才成了最后交上去的这份作业。
最后是凌菊绷不住了,主动交代了出来,她最后非常诚实地来了一句:“老师,我们没有抄袭,这份设计稿确实是英子的初稿,我们可以加上英子的署名。”
老王听了以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多大人了?还要去抄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的作业。
“唉,算了,这份也算是你们二创,回去继续画,这张留着备用,实在没有出彩的作品,就用这个了。”老王按下了作品,叹息一声,说心里话,这个作品属实不错。
而且加上阮念念她们三人对新生独特的见解之后,给原本的精彩图画更增加了几分经历了人生的韵味。
老王实在舍不得这个稿子。
说实话,要不是规则规定了只允许校内学生参加,他一准就把这个作品交上去了,可惜了,不能交。
除非有一种情况,院里实在是选不出满意的作品,而其他院里的学生又有太过优秀的,那就可以跟院领导报备,把这幅作品送去参赛。
现在,还是再看看吧,最后五天,看看还有没有更满意的作品。
这次的题目难道就有这么难吗?
原本班上的几个他挺看重的有灵气的好苗子,居然一个都画不出那种味道来。
其实那副画稿真正意义上来说,是英子和阮念念两个人共同创作出来的。
阮念念敢肯定,没有一个人比她看到英子那副画稿更震撼,就好像一颗草牙,在昏黄的土地里,奋力冒出尖尖来。
让她心里也有一种心痒痒的感觉想添上几笔的感觉,她用糖果从英子手里换来了那张画稿,为即将出土的嫩芽添加了几分光彩。
添完之后画作中韵味感就彻底出来了,新生、绽放。
凌菊和王胜楠看到的时候都特别诧异,简直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震撼感。
尤其是凌菊,她从下乡插队到被算计失身,被强迫嫁给了爱酗酒的丈夫,生下一儿一女,每天都在被打骂中度过。
刚开始本想联系家里救自己,谁知道家里人被人举报全部下放,她带着儿子女儿多次想逃跑,第一次,英子被吓得失了声,第二次,已经懂事了一些的儿子不愿意跟着她走,故意弄出声响告诉其他人她躲藏的位置。
每次她都被打得半死,第三次想再次逃跑的时候,恢复高考的政策下来了,她努力说服丈夫,跟他说考上之后有什么好的地方,这才被允许复习,但是家里的活还不能落下。
考上之后,她仗着丈夫家里人从未进过城,巧编谎话把考起的学校故意说成是相反方向的一所大学。
带着女儿逃出来之后,没有了酗酒打人的丈夫,认识了新的朋友,有了自己的事业,对凌菊来说,这就是新生。
那副画稿画的仿佛就是她现在的人生状态,积极,努力,奋发向上。
她和王胜楠帮忙给稿子修改了一下细节部分,四个人共同创作的稿件就这样产生了。
只可惜不能用。
那也没关系,比赛的那些奖品现在的三人其实没有人看得上的,道到底是一份荣誉,总想要拼一拼。
五天后。
二班实在没有特别拿得出手的画稿,老王跟领导报备之后,在创作者下面加了一个特别外援:凌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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