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
赵海帆正在回闸北的路上,坐着黄包车就看到新闸桥上,有不少日本兵在检查。
拉车的师傅明显放缓了速度,回头瞟了一眼,苦笑道:“那么多日本兵,不敢上桥啊,你在这里下车,给一半车费就好。”
“也好。”
赵海帆提前下了黄包车,但是车费一点都没少给。
黄包车师傅连胜道谢,然后拉着车跑走了。
赵海帆步行上了新闸桥。
刚才的过程,芥川雄就一直在看着。
“赵老板,你地……”
考虑到赵海帆是日本领事馆武术顾问,芥川雄的脸色与之前大有不同。
“芥川少佐,今天百乐门的饭馆不是很忙,我回闸北看一眼,今天新闸桥上皇军有点多啊!”
赵海帆看着那些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随手就掏出了两个证件。
一个是良民证,一个是日本领事馆武术顾问的证件。
芥川雄笑道:“你地,不用拿证件,我地,相信你!”
赵海帆很得意的点头,然后对着芥川雄的耳朵,小声道:“益康药铺去了花姑娘,大大地漂亮。”
“你地,没骗我?”
“芥川少佐,眼见为实。”
赵海帆对着他挤了挤眼睛,然后走开了。
“吆西……”
芥川雄微微仰头,心里幻想的却是老弄堂的白丽芳。
骚芳娇美丰腴,很对芥川雄的胃口,可骚芳已经被赵海帆带到了法租界小洋楼,逃过了成为慰安妇的厄运。
此刻,芥川雄很想知道,药铺新去的花姑娘是不是比理发馆的花姑娘更漂亮。
看到赵海帆又走了回来。
芥川雄对他的称呼发生了变化。
从赵老板变成了赵顾问。
“你地,还有什么事?”
“路上听拉黄包车的师傅说,日本兵用刺刀挑死了他的朋友。那个惨死的人,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体弱多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日本宪兵队这样的行为,会破坏了亲善和友好,不符合日本领事馆和军部宣扬的精神,希望芥川少佐带领的小队,不要那么做。”
赵海帆说着话,明显发现芥川雄不太高兴。
小鬼子眼里,有着充满嘲讽的戾气。
“你地,命令我?”
“我地,好言相劝!如果芥川少佐不当我是朋友,我地,告知小泉大佐!”
“赵顾问,你地,我的朋友,你地,小泉大佐的朋友!我地,听你的,不杀黄包车夫!”
“你地,惩罚抗日分子,你地,不要惩罚良民。否则,我地武术,不教你!”
赵海帆笑着说话,同时摆出了散打的拳架子。
芥川雄痴迷的看着:“吆西,你地武术,大大地厉害!我地,你的徒弟!”
赵海帆走开了。
他很是心安理得。
刚才自己一番话,可能无形中拯救了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
回到了闸北。
赵海帆看准了一处电话亭,在这个地段打电话,不容易被发现。
等到下午三点,赵海帆拨了野玫瑰给他的号码,公共租界一部公用电话。
对方接了起来。
“你可是老城厢菜农?”
听到是猪头三的声音,赵海帆就不装了。
“我是赵老板,虹口附近富岛居酒屋,穿着和服扎着发髻的妈妈桑要走了。”
“什么时候。”
“今晚看你的时间。”赵海帆打电话的时候,也是眼观六路。华界闸北的日谍尤其多,有的日谍甚至会以流浪汉的样子出现。
“好说,要一百斤。”
猪头三挂断了电话。
赵海帆迈着散漫的步子,朝着老弄堂那条街走去。
心道,必须除掉富岛居酒屋的妈妈桑山本真代,当时看她的面相,得到的信息是,日谍,伪善,枪法准,高度危险。
赵海帆走进益康药铺。
看到马三圆和章超在忙着给人抓药,而高玉兰则是坐在茶桌旁,手里捏着一个紫砂壶。
坐到了高玉兰身边,赵海帆笑道:“你说过茶不如尿,女人要多喝饮料。”
“药铺里的西湖龙井,比尿好喝多了。”
高玉兰表现出了女流氓的气场,恨不得尿赵海帆一脸。
赵海帆拧了高玉兰的脸,然后朝着马三圆走去。
“马小姐,让你来闸北药铺是珍姐的意思,你心里不要记恨我。”
“我晓得。”
“还不错,你晓得随遇而安。”
“一个女人要在乱世求生,那可真不容易呢。如果赵老板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大可以说出来。”
“并没有。”
赵海帆心道,你豁不出去自己的命,但很豁得出去自己的身体。
看到赵海帆走开了,马三圆忽而说道:“吴总队给我打过电话,说不忙了会来看我。我的话,你可以告知余小珍。”
赵海帆回头冷眼看着她:“你不怕死,你晓得双枪将的厉害?”
“双枪将,呵呵……”
马三圆很苦味,也很不屑的笑着,“如果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