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辽拜另一个年龄不相上下的人为主,张辽这让有点犹豫。 但沮授说得很道理,以袁叙的出身背景和现有功绩来说,未来的仕途肯定是一帆风顺的,而且袁叙又这么赏识自己,自己如果投奔于袁叙麾下,将来必定能得到重用。 沮授看着张辽满面纠结之色,趁势添火加柴劝道:“张将军,先不说古往今来,就说说这当今天下,有我主这样的身份地位,却会亲自去大将军那里索要张将军,又如此礼待张将军。” “你就说说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像我家主公这样礼贤下士?” “若是张将军你此刻名声在外,我家主公如此求贤若渴,那倒也情有可原;可是此刻此时的张将军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名气吧?” “我主如此重视张将军,张将军你……” 沮授点到为止,话并没有说完,而让张辽自己细细的琢磨。 良久过后,张辽一脸歉意地说道:“袁将军如此待张辽,张辽铭记于心。” “只是丁刺史待某不薄,把辽从小小郡吏提拔而起,正如同袁将军提拔黄忠一样。” “试问袁将军,黄忠是否会背离袁将军?” “待日后洛阳事定之后,辽还是要回到并州,继续为丁刺史效力,痛击异族,保卫并州。” “辽只能辜负袁将军的厚望了。” 袁叙心中寻思道:“看来张辽果然还是如同书中记载的一样。” 在吕布没死之前,哪怕吕布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两番杀死了自己的义父,张辽还是为他战到了最后一刻。 袁叙还是将失望之色尽显脸上,张辽见状又心有不忍,就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若是日后辽在丁刺史那里待得不如意,厚着脸皮来投奔袁将军,还请袁将军收留辽。” 袁叙脸色由悲转喜只在一瞬间,笑道:“那我们一言为定!” 张辽没想到袁叙变脸这么快,但也爽快地说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袁叙举起一杯酒水,对张辽下套说道:“那我们可说好,如果有一天文远离开丁刺史,就必须来找我,不准去投奔别人。” 张辽也举起酒杯,对着袁叙郑重地承诺道:“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辽一定会来袁将军。” 两人对饮一杯,算是达成了一种约定。 袁叙看向张辽,内心暗喜道:“这张辽等于到手一半,就等吕布动手了,现在还真有迫不及待。” (丁原:你就这么希望我早点死吗?) 张辽看向袁叙,心中赞叹道:“袁叙如此礼贤下士,倒也不失为一个明主。投奔袁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场酒宴下来,袁叙、张辽、沮授三人相聊甚欢,拉近了关系,仿佛多年没有见面的好友一般。 …… 而洛阳也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刘宏自从上次睡梦中梦到上一任皇帝刘志之后,并且没有采纳许永的建议后,就开始出现神情恍惚的情况。 每当深夜人静的时候,刘宏常常一个人疑神疑鬼地坐在那里开始自言自语。 而负责侍寝的妃子看着刘宏神神叨叨的样子,心中不由产生害怕。 远在南阳的冯芳举兵不动;刘协生辰宴会之上,袁叙的反水;再加上刘志托梦。 这些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宏身子越来越差了,预感到已经快不行了,但是他的布局还没有完成。 刘宏心急如焚,在多重打击下,这位东汉第十二任皇帝的生命也已经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南宫嘉德殿之中,已经数日没有上朝的刘宏正躺在龙榻之上。 而此刻的内殿之中,只有刘宏和蹇硕两个人。 刘宏有气无力地把蹇硕唤到身边,吃力地对蹇硕说道:“朕怕是挺不住了。” 蹇硕涕泗横流跪倒在地,哭道:“陛下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 “陛下可要保重身体啊,你还要看着二皇子登基称帝啊。” 刘宏听到二皇子,原本无力的手突然间有劲了,紧紧地抓住蹇硕的手,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起来,沉思吩咐道:“蹇硕,协儿就交给你了,朕允许你用任何办法,来帮助协儿登基称帝。” 刘宏突然精神起来,蹇硕知道这是他回光返照的表现,现在看来已经无力回天了。 于是蹇硕目光坚毅地接下了刘宏的嘱咐,郑重地说道:“请陛下放心,纵使臣粉身碎骨,也要把二皇子扶上皇位,以报陛下皇恩。” 有了蹇硕的保证,刘宏慢慢地松开了蹇硕的手,脸色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刘宏笑着笑着,突然间就轻微咳嗽起来,紧接着就是剧烈咳嗽。 刘宏在弥留之际突然看到一个样貌美艳动人的女子向他走来,刘宏想抬起手来,却没有力气。 刘宏只能定睛一看,心中默念道:“荣儿,是你吗?” 蹇硕正想起身上前为刘宏拍背顺气时,刘宏的咳嗽声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蹇硕心中顿感不妙,轻声呼唤道:“陛下,陛下,你没事吧?” 刘宏毫无反应,蹇硕立刻查看了刘宏的呼吸脉搏,发现刘宏已经没有动静了。 蹇硕虽然前几天就有预感刘宏命不久矣,但是面对预料之中的事到来的时候,蹇硕还是表现的悲痛欲绝。 刘宏殡天了! 想起刘宏的嘱托,蹇硕缓缓站了起来,收起了悲痛的表情,认认真真地整理好衣着,面无表情地大跨步来到殿外。 殿外,张让等十常侍都在,一看到蹇硕出来,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蹇硕环顾了一下四周,冷声地说道:“陛下睡着了,大家都散了吧。” 张让正想继续发问时,蹇硕头也不回地直接越过张让等人,向外面走去。 蹇硕一边走,一边对着禁军下令道:“任何人不准打扰陛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