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卫仲道左等右等,内心世界仿佛已经渡过了漫长的一百年那么久。 终于,从大厅屏风之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卫仲道急忙端正了脸部表情,。 等到蔡邕出来,卫仲道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焦急地上前问道:“蔡伯父,昭姬妹妹她怎么说?她同意了吗?小侄什么时候上门提亲?” 见卫仲道一脸急切的表情,蔡邕并没有把话说死,折中地说道:“仲道,老夫这不是刚过五十六岁生辰,琰儿心中多有不舍,想要待在府上多侍奉父母几年。现在还没有嫁人的打算,这桩婚事过几年再说吧。” 卫仲道依旧不死心,提议道:“蔡伯父,你看不如这样,我和昭姬妹妹可以先定亲,等哪天昭姬妹妹想要嫁人了,我再娶昭姬妹妹过门。” 蔡邕摇了摇头,还是拒绝道:“琰儿她不答应,想要过几年再考虑婚姻大事,老夫也不好勉强她。” 卫仲道心中一急,说话没有经过脑子,脱口而出就是“再过几年,昭姬妹妹就变成老姑娘了……” 蔡邕一听这话,双眼一瞪,心情瞬间就不爽了。 什么意思?会不会说话啊?说谁家女儿是老姑娘啊? 但碍于两家的交情,蔡邕只是不悦地摇头拒绝,语气坚决说道:“仲道,琰儿的婚事等过几年再说。” “你要是等不及想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话,那就去娶别家的姑娘。”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没有其它的事,老夫就不久留你了。” 卫仲道见蔡邕态度如此固执,知道自己这辈子估计和蔡琰无缘了,于是拱了拱手,长叹了一口气,面色有些颓废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打扰蔡伯父了。” “仲道告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卫仲道脚底生风,迈着大步离开了蔡府,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过头就登上了离开洛阳前往的河东的马车。 卫仲道早就规划好了一切。 如果他今天求婚成功,那么他背后有河东卫氏和蔡邕撑腰,谅袁叙就不敢对他动手。 如果他今天没有成功,他就立刻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回到自己的大本营河东,以此逃避袁叙。 没办法! 在洛阳,是袁叙的主场;在河东就是卫仲道的主场了。 …… 另一边,自从西园军成立以来,有了兵权的蹇硕可以来抗衡何进。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宏似乎身体也跟着好转了一些。 刘宏又迫不及待地钻入了裸游馆,开始了他风流的人生,沉溺于享受生活之中。 正所谓色是刮骨钢刀,酒是穿肠毒药。 刘宏这样糜烂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身体就超负荷了,身体跟以前相比更加弱不禁风,整个人也更加消瘦,面色更加的苍白了。 刘宏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着呢,必须要抓紧时间了,为刘协铺好路。 刘宏强忍着剧烈咳嗽对蹇硕吩咐道:“蹇硕,你要尽快掌控住西园军,把其他人手上的兵权夺过来。朕可能……咳!咳!咳!” 蹇硕急忙为刘宏抚背顺气,口中也回答道:“请陛下放心,硕一定竭尽全力,必定不负陛下所望。” 刘宏躺在龙榻之上,平复了一下身体,望着大殿的大梁,心头思绪万千,回忆着自己的登基以来到现在的道路。 “朕自上位以来,利用宦官成功扳倒了窦氏;之后又再次利用宦官发起党锢,大力打压士人,加强汉室皇权;再到后来重用外戚何进,来让士族、宦官、外戚三家达到政治平衡,相互制约,防止一家独大。” 想到这里刘宏嘴角不禁浮现一丝得意的笑,但是随即笑意全无,脸上还露出狰狞之色。 “只是朕万万没想到何进这蠢货,竟然和士族勾结在了一起,打破这个平衡。” “愚蠢,着实愚蠢;可恶,着实可恶!” 何进能够步步高升,走到今天的地位,可以说也是凭借着十常侍的帮助上位的。 何进的妹妹能进宫也是贿赂十常侍的郭胜,之后何皇后毒杀刘协的母亲王美人,也是十常侍为何皇后求情,这才保住了何进妹妹的皇后之位。 按理来说,何进应该和张让等人关系不错的。 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是,何进最后竟然调转枪头,重用袁绍这些反宦官的人来对付十常侍。 只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刘宏想到这里又是一番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才罢休。 “朕的身子已经不行了,可惜啊!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朕十年的时间,朕一定能让协儿顺利即位。” “现在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刘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和狠意。 天下风起云涌,谁能笑到最后! …… 西园军是宦官们来抗衡何进北军重要的一张王牌,自然要排除异己,将西园军的兵权牢牢抓住。 张让这些宦官们也不负刘宏的厚望,果然想出了许多种方法,对于除蹇硕之外的七校尉。 首先是豫州汝南郡黄巾军复起,刘宏命令下军校尉鲍鸿前去平定黄巾。 刘宏以西园军成立不久,训练不佳为由,让鲍鸿带领着洛阳北军去平定汝南黄巾;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将他手中掌握着西园兵马收回,暂时由上军蹇硕暂时统帅。 同样的情况,刘宏如法炮制以凉州战乱未定为由,助军左校尉赵融也被派去凉州前去探查,他手上的西园兵权也收回归蹇硕暂时统帅。 类似的情况还有幽州张举、张纯之乱未定,左校尉夏牟也被派去前往幽州,辅助平乱,兵权也理所当然的归蹇硕所有。 之后蹇硕又以种种理由,将袁绍、曹操、淳于琼三人的手中的兵马进行重新地调配,使得他们三人手中的兵马大量的减少,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