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兮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一睁眼,就看见谢池铖焦躁的脸色。
“醒了?我叫医生。”
医生几乎是被谢池铖给拽着过来,给叶如兮好好的检查了一遭,才道:“没事,这一次很幸运,只是擦伤,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安全,但以后要多加小心。”
叶如兮回过神来,道:“许山呢?”
“他在重症监护室里,尚未醒来。”
叶如兮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死,就好。
她想下床去看看许山,但被谢池铖按住了。
“叶如兮!你还有没有作为孕妇的自觉!”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的放大了,叶如兮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谢池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抿抿嘴,道:“为什么要用自己当诱饵?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的保镖,那么此刻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人就是你,甚至……”
你会死。
这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叶如兮低声道:“我知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的确是低估了高展的狠,哪怕同归于尽都不愿被抓住的疯狂,这一次,的确是她莽撞了。
“高展呢?”
“死了。”
“嗯。”
叶如兮没再强求要去看许山,而是乖乖的躺回病床上,道:“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谢池铖垂眼看她,生出一丝无力感,最后,他转身离开了,将病房空出。
当他离开后,叶如兮才睁开眼,无声的叹口气。
高展死了后,警方从一个地下室里找到了那丢失的工程款,一整面墙壁都堆着一捆捆的钱,而从地下室的迹象来看,高展生前就是住在这里,难怪他们找不到。
除了钱财之外,警方还找到了不少新闻的剪纸,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叶如兮和sunfree基金会的消息,以及还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日记本里写满了高展对社会的不公以及对许老夫人袖手旁观的怨恨,附带的还有一份心理鉴定书,高展患有很严重的偏执妄想症,拥有极端人格,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当日记本被公开的时候,引发了一阵舆论,但这件事已经彻底和叶如兮无关了,她乘坐了最快的飞机回到了帝都,还将重伤的许山运送到了帝都最好的医院。
万幸的是,许山很快就能恢复。
这件事叶如兮没有告诉外婆,瞒得很紧,只说许山是摔伤了,才住院。
许老夫人没有多问,将两个孩子还给了叶如兮,道:“我想见一下谢
池铖。”
叶如兮的手顿住了。
“外婆……”
“他回来了吧?”
叶如兮猜不到外婆要做什么,但还是坦诚的点点头。
“替我约他出来吧,我们见一面。”
“外婆,你……找他做什么?”
许老夫人笑了笑,道:“有些话,想要和他聊一聊。”
两个小家伙抬眼,眼里亮晶晶的,“妈咪,爹地回来了?”
叶如兮摸了摸他们的头,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爹地不来看看我们?”
“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他。”
不敢她和谢池铖之间发生什么问题,她都不会阻止小安和乐乐想要见到爹地的念头。
但她更担忧的是,外婆想要见谢池铖聊什么?
当天晚上,她给谢池铖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谢池铖没有拒绝,只是道:“好,我会亲自拜访。”
果然,第二天,谢池铖就出现了。
小安和乐乐见到爹地都格外开心,乐乐更是直接张开手,就要抱抱。
叶如兮担心他会不适应这样亲密的举动,正要阻止乐乐的时候,谢池铖很自然的抱起她,很自然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乐乐高兴的眯着眼,一连窜喊了好几声爹地。
乐乐甜甜软软的声音一声声的喊着爹地,直把谢池
铖给喊得心都软了,心底深处那一丝不自然也都消失了。
谢安原本很高兴,但在看见爹地的时候,他细心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爹地好像……经常会迟疑了一下。
那种迟疑,好似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谢安下意识的看向了妈咪,果然就看见妈咪脸上的那一丝担忧。
谢安攥紧了小拳头,抿着嘴,忽然说道:“爹地,太姥姥在书房等你。”
谢池铖低头,看着那个缩小版的自己,心情有些诡异。
尽管他早就见过了小安的照片,对于他们之间的相似程度早有准备,但亲眼看见的时候,他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小安的脸颊。
谢安原本有些严肃的脸瞬间被掐的眼睛湿漉漉的,口齿不清的喊着:“爹地……泥做什么……”
叶如兮哭笑不得,连忙把儿子从他手上解救下来。
“你好端端的掐他做什么呢,都红了。”
谢池铖勾起唇角,道:“年纪轻轻不要总是皱眉头。”
谢安瞪他。
“嗯,对,这样比较有生气。”
叶如兮是彻底无语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