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雨交加。
“我会负责,你请放心。”
八个字,让始终处于抗拒状态的江晚黎变得沉默。
面前年轻力壮的男人,声音沙哑,肌肉紧实。
虽看不清面容,但月光下男人侧脸线条优美。
肯定比她被逼着嫁的那个二婚残虐暴戾的老男人强多了。
她抵在男人胸膛的手放开,赌这万丈悬崖下,有路!
三天后,江家。
带着倒刺的鞭子落在江晚黎身上,她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江父怒不可遏,只因距离他给江晚黎安排的婚事,还有三天。
而此时的江晚黎满身吻痕,这样还怎么嫁过去?
江晚黎之所以一声不吭,是因为三天前那个说过会负责的男人——
在一夜缠欢后,不知所踪了!
怪她太天真。
亲生父亲都能被继母吹耳边风,把她嫁给残虐的老男人。
她怎么敢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呢?
她莹润的眸底渐渐蕴起水雾,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疼那般目光空洞。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让你嫁过去了?”
江父丢了鞭子,恶狠狠的警告她,“你不知检点嫁出这个门就跟我们江家没关系了,人家就是打死你我都不管!”
说完,他命令下人,把江晚黎拖回层顶楼阁楼的房间。
母亲去世没多久,父亲就娶了继母回来,年仅八岁的她被赶到这冬冷夏热的阁楼里居住。
一住,就是十五年!
她抱着母亲的遗照,缩在床上。
那晚男人很凶,四肢百骸的酸痛至今未消,再加上挨了几鞭,她整个人浑浑噩噩。
似乎梦回母亲病逝前一天晚上,抱着她哭。
“妈妈的乖晚晚,以后路要自己走了,一定要坚强幸福的活下去,答应妈妈……”
小时候,她不知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此刻终于明白,母亲可能已经预料到了,没有她江晚黎的生活将会多么的艰难。
长发散落在江晚黎脸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迸发出一股难以忽略的坚定。
那抹坚定映出窗外滂沱的大雨,雷雨交加的阴沉天空。
入夜,整栋别墅都被大雨笼罩,江晚黎从顶楼的梯子上爬下去。
头顶是倾盆而下的大雨,眼前是模糊不清的水雾,脚底是深浅不一的水路。
她抱着妈妈的遗照,靠着两条腿在黑色栅栏缝里钻出来。
刚跑了没多久,就惊动了保安。
一霎,身后整栋别墅灯火通明,电光朝天,无数的人影从四面八方朝她聚拢而来。
她咬牙往前跑,却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她力气殆尽,凭着本能往公路上爬。
不远处一道刺眼的车灯由远至近,在距离她两米处停下。
车上下来一抹身影,她心底生出希望,伸出手欲求救,却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
六年后,京北机场。
江晚黎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
陈年旧事像刻在她骨子里那般,时不时就入侵她的梦境。
“妈咪,你怎么了?”
“又做噩梦了?”
两个白嫩嫩的奶包子凑过来。
他们白胖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一左一右,守在江晚黎身边。
江晚黎渐渐从阴影中走出,呼吸平稳下来。
“宝贝,妈咪没事,就是这几天工作太累,没休息好。”
大宝江免一张小脸冷冰冰的,穿着黑色的休闲装,小眉毛皱成一团。
他在口袋里拿出一张洁白的帕子,给江晚黎擦额头晶莹的汗珠。
“二宝,你去给妈咪倒杯水。”
二宝江离转身朝机场的服务中心走去,礼貌客气的管工作人员要了一杯温热水,端给江黎初。
当初一个看似错误的决定,换来两个懂事听话的儿子,江晚黎觉得值!
她接过江离端来的热水,顺势抓住江免给她擦汗的手。
“你们等下要乖乖听话,在这里等妈咪,不能到处乱跑哦。”
江晚黎来机场接机大客户,两个奶包子不放心,非要跟着来。
江免听话懂事的点头,“妈咪放心,我会看好弟弟的。”
说着他又给江离使了个眼色,江离赶忙附和。
“妈咪,你的客户航班还有五分钟抵达,你快去出机口等着,我会听哥哥的话!”
江晚黎把温水一饮而尽,拿上包起身。
“真乖,等会儿妈咪忙完了带你们买玩具!”
两个奶包子一脸严肃的点头,在长椅上坐的笔直,用行动向江晚黎保证:他们目前很听话!
江晚黎拎着包匆匆朝出机口走去——
江离‘嗖’一下就蹦起来了,“大哥,渣爹航班好像跟妈咪客户的航班是一个哎,我们过去会不会被妈咪发现?”
“不用担心,我们去找工作人员帮忙,可以避开妈咪的。”
江免站起来,拎着红色的小水壶,带着江离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