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心虚极了,急忙上前解释。
“实在是污了各位贵人的眼睛啊,我家老爷身子不便,没有办法,只能在房内如厕。”
“也是下人偷懒,居然不及时清理,各位莫见怪。”
说罢她便转身向外斥出声。
“小灵,给我滚进来!”
片刻后,侍女慌张而进,一看这场面,不禁被吓住。
“夫人,有何吩咐?”
江燕转过身,竟当着众人的面恶狠狠地扇了侍女几巴掌。
“小蹄子,就是这么伺候老爷的吗?”
“府上每日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你们倒好,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一惊。
尤其是两名衙役,更是万万没想到。
在他们的印象里,县令夫人十分温柔端庄,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更别提打人了,可为何如今却成了泼妇一般!
侍女小铃紧紧捂着侧脸,哭颤着声音道:“夫人……不是您说的,您要亲自照顾老爷。没有您的吩咐,不许我们进入这个房间一步吗?”
眼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江燕更是怒不可遏,抬手又是一巴掌。
“你这个小贱人,不好好伺候老爷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贵人面前污蔑我!实在是该打!”
眼见她还要动手,嬴政一个眼神投向章邯,他顿时领悟,上前制止住江燕。
“你到底是担心你家老爷的病情,还是担心你所谓的“贤惠”之名被人揭穿啊。”
章邯说话丝毫不客气,让江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一旁的李明见状,便上前缓和气氛。
“各位贵客,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家这些奴婢懒散惯了,说话恍恍惚惚的。”
“夫人心善,一直未曾和她们计较,这段时间也确实因为老爷的病情而忧心,所以才急躁了些。”
此人说话滴水不漏,短短两句话,便将江燕身上的过错一笔揭过,倒是给她安上了一个为夫所急的贤良形象。
赢念念白了此人一眼,他身上的黑色气息不亚于江燕,这两人一定暗中有所勾结!
“爹爹,咱们先别管其他的了,去看看赵县令吧。”
她这话刚说完,江燕便上前一步拦住众人的去路。
“各位贵人,如今人也见到了,就请移步客厅喝茶吧。”
“我家老爷病容憔悴,实在是不方便见客,以免冲撞了贵客们。”
“再者,这么多人……若老爷一个激动,病情加重了可怎么得了啊!”
大伙儿心里都清楚,她并非是为了赵谦的病情,而是有意阻止众人去见赵谦。
如此形迹可疑,难免不让人心生疑惑。
嬴政冷冷道:“先前我们已经说过,是奉了蒙恬将军的命令而来,所以必须要见一见赵县令才行。”
“而且,我们也带了大夫,说不定就能治好呢!”
说罢,身边的章邯上前,一把将江燕推开。
再往里,光线更为昏暗了。
床榻之上,赵谦病体沉重,气息奄奄,面色苍白如纸,唇色淡而无华。
他躺在床榻之上,身形消瘦,仿佛被病魔侵蚀殆尽。
双眼紧闭,眉宇间透露出痛苦与疲惫,时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令人心生怜悯。
“怎么病得如此之重?你们就没有叫大夫吗!”嬴政问道。
江燕赶紧上前解释:“怎么可能没找呢?整个县里的大夫都找遍了,可是没一个人说清楚缘由。”
“大伙儿都说……县令怕也就这几日的时间了。”
说着,她便拿出手绢轻轻拭泪。可小公主很明显看见,她一滴泪都没有!甚至于眼底还掠过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赵县令如此模样,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小公主淡淡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们带了大夫来,让姜大夫瞧瞧吧。”
姜太医是太医院中的一把手,什么疑难杂症都瞧过,还能治不好?
听见吩咐,姜太医赶紧上前,也顾不了赵谦满身污秽,随即便替他诊治起来。
一旁的江燕和李明对视一眼,丝毫不慌张。
就在众人以为姜太医定能诊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不想他却满脸无奈,起身摇摇头。
“回家主,赵县令这病……实在是蹊跷得很,我也没办法啊。”
什么!居然连姜太医都诊不出病因!
赢念念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夏姬:“娘亲,你抱着我往近点,让我瞧瞧赵县令是怎么了。”
大伙儿微微一愣,连太医都瞧不出的病因,她能看出吗?
夏姬上前两步,才让小公主瞧清赵县令的模样。
“他……”
在看清县令的那一幕,小公主震惊不已。
只见其周围萦绕着一股浓浓的黑气,明显不是病气所影响,倒像是……什么咒术一般!
只不过她此时还未修炼到一定境界,所以并不能肯定判断究竟是什么咒术。
“念念,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夏姬温柔道。
小公主垂眸,随即笑道:“大抵是赵县令多年来日夜操劳,所以积劳成疾,才会成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