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说中的“虎杖香织”的困惑。
作为在爷爷抚养下长大的、三观正常的乖孩子,虎杖悠仁当然不会认为那个占据了母亲躯体的家伙是他的母亲。
对此,他从未犹豫过。
虎杖家也算是落魄咒术师家族,咒术师传承在虎杖倭助这一代便彻底断开,看起来故事颇多的虎杖爷爷从未逼着儿子去当什么术师,他的独子虎杖仁在外人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白领。
直到某一天,本就厌恶组织生活的乌丸香织英雄救美,帮助了被咒灵盯上的虎杖仁。
虎杖仁本人的确因为种种原因对咒术界怀有抵触情绪,但这不妨碍他阴差阳错地喜欢上那时为自己逃离组织过上普通人生活的香织。
发现妻子的异常后,虎杖仁不止一次地向父亲确认过一件事——香织是否还能回来。
早在怀孕之初,虎杖香织就被那个不明存在
() 占据了身体,在那之后,虎杖仁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厌恶与“香织”周旋,直到作为他和妻子爱情结晶的悠仁顺利出生。
直到作为婴儿的虎杖悠仁已能张开眼注视自己的家人、对他的家人们有一定记忆,占据虎杖香织躯体的家伙才在一个雨夜突兀地离开了。
虎杖家某天猝不及防地接到了虎杖香织的死亡通知——连个遗体都没有的那种敷衍。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对已从咒术界隐退的前术师虎杖倭助来说,那个家伙能够离开、放他们祖孙三人过上安生日子,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可惜不久后虎杖仁因病去世,只剩下虎杖倭助和虎杖悠仁祖孙俩相依为命。
虎杖悠仁骤然攥紧拳头,小小的网球也被他的掌劲噗叽一声炸开。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家伙,然后弄清楚父亲想弄清楚的一件事——”
——倘若那个家伙被驱离,虎杖香织还能否回复意识?
伏黑惠默默吐槽:“其实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吧……为什么那个人此前一消失就是十几年,如今却又在暗中针对你们祖孙?”
不,与其说是虎杖爷孙,倒不如说那个人明晃晃地就是冲着虎杖悠仁来的。
粉发少年这会儿反倒笑了起来。
已经想通了的少年摆摆手:“反正要找到那家伙问个清楚,一个问题两个问题又有什么不同?”
“……那么,你要进入高专吗?”
他们先前被打包一起进行抗咒灵训练,但虎杖倭助一直宣称这只是委托任务,是他家孙子跟着自己朋友的老师强身健体,为虎杖悠仁留足了后路。
虎杖悠仁干劲十足地握拳:“是的哦,没错!伏黑,看样子我们高中也能成为同学呢!”
比起只见过一面的、同样没有咒力的禅院真希,好歹他不用借助咒具眼镜就能看到咒灵,再加上那身即便放在人均打拳高手的咒术师中也很炸裂的体术,要想成为咒术师,对虎杖悠仁来说并没有什么程序上的难度。
他们嘀嘀咕咕在场馆内聊了很久,站在室内馆门口的一串人也不知堆在门口扒拉门缝看了多久。
最早打算进来的切原赤也一脸怨念地被挤在最下面:“啊啊啊,明明我来得最早!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脑袋搁在海带头正上方的柳生比吕士镜片反光:“原来双打的默契也可以这样磨合啊。”
脑袋搭在柳生上面的仁王雅治占据了绝佳视野,白发少年的绿眸一闪,戏谑地按了按自家搭档的肩:“可对我们来说不适用啊,比吕士,puri~”
位于最顶端的柳莲二额角青筋迸起:“安静点,你们这些家伙!”
然而他们再怎么安静,也听不到场馆深处两人的对话。
从四人所处的角度看过去,他们甚至没法看到被场边围栏遮住的小黑小白,只觉得这两个正在推心置腹的家伙捡球效率很高。
要说整个立海大还有谁能发现
虎杖悠仁的异常,除了难得一次感性大于理性的伏黑惠,最有深刻体会的,其实是每天都在梳理部员们训练菜单和完成情况的柳莲二。
好在有伏黑劝,到底是搭档啊……立海大的军师如此想着。
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正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呛声。
丸井文太和桑原杰克还在网球场的另一头拌嘴。
幸村和真田小学时也曾是双打搭档。
想想自己,当初口口声声说要打单打才和博士拆伙来立海大,如今打得最多的却依旧是双打——还是没有固定搭档的那种。
……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柳莲二拿着中性笔的手微微颤抖,他翻过一页页笔记,跳过天生就没长双打那根筋的切原赤也,停留在在低年级部员那几页。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除了正选,只有准正选和备受看好的部员们才会主动来学校加训。
总不能把下一届的双打担子全压在里面这两个人身上,新生代的双打训练,也是时候开始了。
被念叨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粉发少年胡乱地揉揉鼻子:“他们怎么还待在门口啊?为什么不进来?”
伏黑惠推着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