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小九为您挑选了一个度假位面,希望您能好好休息,活力满满的回来,我们再接再厉,早日达成您的目标。”
“谢谢你小九。”
花草要有根,风筝要有线。
曲秀雯感觉到嘴巴好干,好像被黏住了,嗓子干涩,喉咙痛,脖子也好痛,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缓缓挣开眼,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吊瓶里的液体在往下滴,一滴连着一滴,顺着透明橡胶管流进她的身体。
生病了?老年人的身体比较虚弱,偶尔过来是在医院,也正常。
“妈,你醒了。”
“妈,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曲秀雯左边转头看看,右边转头看看,一个中年男人,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眉头紧皱,眉宇间带着忧愁,深唇干皱紧抿,应该是她儿子,另一个应该是她女儿,头发有些凌乱,眼皮红肿,显然是哭过,眼下是一片青色,应该也没有睡好。
看他们两人的状态,应该都是孝顺的孩子。
曲秀雯想要说话,奈何嗓子特别难受,只发出两声嘶哑的声音。
“妈,你快别说话了,医生说你伤到了嗓子,可能会影响声带发声,喝水你点头就行。”
曲秀雯配合的点点头,原身生了什么病?伤到了嗓子,还会影响发声,不会变哑巴吧?
后背一股推力,儿子在摇床,她缓缓的坐起来,女儿端着水递到她嘴边。
小口小口喝了一大杯,肚子有点胀,口中的干涩得到一点缓解。
曲秀雯示意儿子把床摇下来,她要睡觉,其实是要接收原身的记忆。
原身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缓缓展开,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医院,为什么嗓子脖子痛,原身上吊,被村里人及时发现,送来的医院。
而且这不是原身第一次想要结束生命,去年她喝过农药,剂量比较少,又吐又拉,村里人以为她不小心吃了有毒的野草菌子,食物中毒,送去医院洗胃,后面检查报告显示胃里有农药成分残留,当时儿女已经从外地赶回到她身边,她也不敢说实话,大家都以为是谁家打农药,不小心撒到旁边野菜丛上,被她误食了。
谁都没往那方面想,这次不一样了,事实摆在眼前,谁家门框上会挂着一根绳,谁会那么凑巧把头伸进绳圈里,而且还得是跳起来伸进去才行。
原身的愿望是活着,替她活着。
从原身的记忆,大概可以推断出她为什么想离开这个世界。
今年七十五岁的她,十七岁和丈夫相亲,十八岁结婚,十九岁生下第一个孩子,总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那时候全国普遍贫穷,农村指着地里的庄稼过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为了一口饱饭。
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初中毕业跟着村里人外出打工,打工两三年,开始操心他们的婚事,看着孩子一个个成家,有了自己生活,两口子也没有闲下来,几个孩子家里都不富裕,他们帮这个帮那个。
直到孙子孙女长大,年少外出打工的儿子女儿在城里买房买车,站稳了脚跟,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除了过年那几天,几乎不会回家。
在老两口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喘一口气,老头子查出得了胃癌,第一次检查结果,已经往晚期发展,胃疼的吃不下饭,喝点稀饭,有时候也会吐出来,他们并没有把病情告诉儿子女儿,生活刚好过一点,怕给他们添麻烦。
老头子肉眼可见的消瘦,开始吐血,孩子们过年回家发现不对劲,几次追问之下,才告诉他们,又去医院检查,已经到晚期,医生看他们家条件不是很好,直白的说治疗的效果不大,发现的时候太晚了。
半年的时间,多次进医院,花了几十万,人还是走了。
只剩原身一人。
原身多年体力劳作的身体,又生了四个孩子,那时候有坐月子一说,一般都是躺几天,营养也跟不上,几个鸡蛋就是对身体大补,所以到了晚年,她的身体也不太好,高血压糖尿病,出门需要推着小车,走不远,去几里路外的镇上赶集,来回都要一天时间。
老伴走之后的这两年多,老年人觉少,早上天刚刚亮就醒,起床弄点吃的,稀饭配咸菜,饭后推着小车在村里走走,中午下碗鸡蛋青菜面,上午走累了,下午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晚上不吃饭,洗漱去床上躺着,困了就睡会,醒了就坐起来一会,一整晚大多数时间都是迷迷糊糊。
孩子要接她去城里,她不同意,他们在城里的房子住的满满登登,去谁家挤都不好。
现在是三月份,上年也是三四月份,孩子们过年回来,热热闹闹,吵吵嚷嚷,年后十五一过,家里只剩一个人,在院子里一坐一天,一坐一下午,脑子空空。
村里都是和她一样的老人,她们就像有血有肉的木偶,只有在过年那段时间才被绑上线,提起来。
孤独,寂寞,空虚,抑郁……只上过几天扫盲班的原身可能都不认识这几个词,更不要说懂它们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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