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秀雯得到消息的时候,刘志强的公司已经停业调查,他自己被限制出省,配合调查,刘刚今天也被公安从家里带走了。
小县城哪有不透风的墙,尤其现在平均两个人一个电话,没超过三天,刘刚的事就传开了,真实加猜测,不止是在小区,全县范围内传播。
曲秀雯也被叫走了,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公安同志,并表示随时可以作证,保证都是真实的。
证据确凿加上有人证,刘刚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补偿陈丽丽六万元,收缴教师资格证等一切相关证书,撤销教师资格,十年内停止发放养老金,狱外执行,社区定期上门走访。
本来还要去踩几年缝纫机,可是他已经不能自理,监狱不收这类人。
刘志远牵扯的很少,停职调查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去工作了,不离职,一辈子也就是个小职员。
刘志强牵扯的人和事很多,公安已经把证据交移法院,等待判决,除了罚钱,缝纫机得踩几年。
“坏人得到了惩罚,还不高兴。”
“曲姨,法律维护的是道德的底线,他们受到的惩罚只是受害人的十分之一,不公平。”杨树自己就代表着法律,早就想到刘刚会受到什么惩罚,可是他不甘心。
“人的存在就代表着不公,你如果追求极致,只会害了你自己,一会送我回去呗。”
“事情已经结束了,您还继续和刘刚住在一起?”杨树不解曲姨还能和那个人渣继续住在一起,不觉得膈应嘛。
“过几天我就回泉城了,没必要再搬家。”
“到时候我去送您。”
“这一切也算画上句号了,你也该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三十岁了,上次陪你一起过来的小姑娘就不错。”
“曲姨,您说什么呢,她是我下属,我徒弟。”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姑娘还需要再努力。
走到楼下,曲秀雯邀请杨树上楼,除了公开场合,他私下还没有见过刘刚。
“我就不上去了,我不想见他。”
“楼上没有其他人。”
保姆王姨知道刘刚的事之后,当天就提出了辞职,说看着他就恶心,控制不住想虐待他。
曲秀雯还真看到过两次,王姨嘴里骂骂咧咧,把他的胳膊扭的都冒血丝。
把杨树带到刘刚躺着的房间,一股腥臊恶臭味,已经好几天没从床上起来了,吃喝没人问,双颊都凹陷下去了,形如枯槁,将死之相。
拿起旁边的水,往他嘴里倒点,喝进去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他?现在……”杨树一时有些失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人管,快死了吧,要不要打他几下泄愤?”
“不了,他已经得到了报应。”杨树又释怀了几分。
“不打就算了,我现在也懒得打他,脏了自己的手,出去吧,味道怪难闻的。”
“曲姨,你还打他?”杨树的嘴巴都张大了。
“刚回来的那段时间,你别和人家说哈。”
“不说。”
“我明天就走,买下午的车票。”曲秀雯原本想着杨树可以打刘刚一顿泄愤,她等刘刚身上的伤愈合的差不多再走,省得招惹麻烦。
“行,我中午过来接您。”
临出门,杨树想起来还在屋里躺着的刘刚,“他怎么办?”
“他有儿子有儿媳,会有人照顾他的。”
次日坐上高铁,曲秀雯给小儿子打了个电话,自己的爹自己照顾好,别过几天发现死在屋里。
半年后,刘志强的事有了判决,踩缝纫机四年。刘刚死了,长时间的饥饿,只剩一把骨头,背部和臀部也因为长时间躺着,出现肌肉坏死,局部腐烂。
这一切都和曲秀雯没关系了,她靠着自己的糕点摊把租住的房子全款买下来了,但她已经六十八岁,腿脚出现了僵硬疼痛,不能长时间劳作,蒸糕做半小时就得歇一会,所以她决定离开这个位面。
这具身体的阳寿是七十五岁,一个人没必要再苟活几年。
给老家曲老三曲老四打电话,她快不行了,墓地已经买好,让人过来帮她活化安葬。
曲中原,她大哥,前两年已经去世了。
曲老四带着儿子儿媳和侄子过来的,曲秀雯带着他们看了墓地在哪,又找了律师,她的财产三家平分。
第三天穿上寿衣,曲秀雯彻底闭上了眼睛。
“宿主,是否进入下一个位面?”小九学聪明了,不用看的后续就不提醒宿主。
“嗯。”
“奶奶,玲玲是个好女孩,她单纯善良,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和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图咱们家的钱。”
“奶奶,和玲玲在一起,我有家的感觉,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希望您可以祝福我们。”
“奶奶……”
“别说了,我考虑一下。”曲秀雯睁开眼就看到一个五官立体的富家少爷,跪在她面前,苦口婆心的求她,还想上手抱她的大腿。
“奶奶,真的吗?”顾安眉毛上挑,奶奶这是同意的意思,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玲玲,这样她就不会偷偷哭泣了,没有人能阻住他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