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咱们能掌握方向就来得及,可是以漠北人的狡猾,不会轻易泄露位置,身上没钱他可以去打劫,不敢住客栈,可以睡在树上,连粮食都可以就地取材,抓河里的鱼或者打林间的野兔野鸡,吃过之后将火堆处理掉便不会留下痕迹,想要追寻他们的方向,要兵分许多路才行。” 温玉礼听着萧云昭的分析,一时陷入了思索。 的确,刺客的狡猾在狩猎场就已经领教过了,尤其逃走的那个还是刺客的头领之一,这样的人本事不会低。 这一边的二人交谈着,另一边的城门外,一辆疾驰的马匹驮着一个十岁的孩童从林间呼啸而过,马蹄扬起了一阵沙土。 “呜呜呜,这位英雄好汉,你能不能放了我啊……” 萧谨恒被刺客整个人横放在马背上,腹部被颠簸得难受,便一路哭嚎,“你把我这样放,我好难受啊,我感觉我要吐了……呕!” 说话间,他还真就吐了出来。 “臭小子,你都吐在老子的裤子和鞋上了!” 刺客瞥了一眼自己裤腿上的呕吐物,沉着脸扬起手,狠狠地朝萧谨恒的臀部给了一巴掌。 用的是常见的大人揍小孩的方式,可他打得十分用力,萧谨恒哭得更加大声了,“你在牢里关了这么久,衣服本来就脏了!我又不是故意吐在你身上的,我忍不住嘛,呜呜呜……” “闭嘴!吵死了!再哭信不信老子拿你去喂野狗!” “不要不要!你是大人!大人怎么能欺负我一个小孩?” 萧谨恒连忙朝他求饶,“你抓我,不就因为我是太子吗?你要是把我喂狗,你什么都得不到,你还不如拿我跟我父皇换钱,你一定能换到很多很多钱!或者你不要钱,要漂亮的姑娘?我叫我父皇母后都给你安排上,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哭腔,满是讨好的意味,“求你了,你这样的英雄好汉,肯定不会跟我一般见识的对不对?我都夸你了,你就不要打我了!” 马背上的男人闻言,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头猖獗地大笑出声。 “真是想不到,东岳国皇帝冷面冷心,竟然会生出一个这么没骨气的儿子,你这种软骨头也配当太子!” 萧谨恒闻言,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是父皇和母后的长子,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当然是太子了!” “你也就是命好,就你这熊样,将来能当皇帝都见鬼了。”男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要是生个儿子像你这样废物,我宁可掐死他。” 漠北的战士们被人们称为高傲的雄鹰,最瞧不上这种在敌人面前极尽谦卑的窝囊废软骨头。 不过也正因着萧谨恒的窝囊,让他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小太子若是一身傲骨,他必定要折了他的傲骨,让他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可惜了,还没开始磋磨,就已经又哭又求饶,拼命讨好的模样,没出息得让他忍不住开怀大笑。 “我说,你真是你们皇帝的种吗?可别是你母后偷人,和野男人生下来的吧?哈哈哈……” 萧谨恒衣袖下的拳头悄然握紧。 “不,不会的……”他再次开口,语气里依旧带着颤抖和哭腔,“我母后是个好女人,才不会偷人呢!呜呜呜,呕!” 他又被颠簸得吐了出来,却没敢再吐在男人的裤脚上,而是用自己的衣袖捂住了嘴,呕吐物便粘到了自己的衣袖上。 男人瞥见他的动作,冷哼了一声,“你这小子还算识相,你要是还敢吐老子身上,我把你揍到你娘都认不出来!” “不会吐你身上的,放心吧。”萧谨恒怯弱地说着,随即又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你真的不拿我去跟父皇换钱吗?” 男人冷笑:“你们东岳国对我们部落的伤害,那是钱能解决的吗?” “我们跟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啊?是我们先打的你们吗?” 男人见他完全不明白国仇家恨这些事,更是瞧不起他。 十岁不大,但也不算太小,尤其身为太子,竟然连与自己国家敌对的势力都不清不楚的,皇帝要是还有其他儿子,这小子多半只能当个混吃等死的白痴王爷。 他愤恨地回答萧谨恒道:“四年前,你皇帝老子他爹派萧云昭杀了我们的人,抢我们的东西!” “四年前父皇还没登基呢,你不能把这个帐算他头上啊!皇爷爷已经入土了,但是宁王还在,你怎么不去找他报仇?拿我一个小孩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