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起来了,我的院子里不是有块药田吗?那块药田原本是花圃,杂草繁多,下人们拔草拔得气喘吁吁,因为那些杂草根太深,我就按照医书上的方法调了一味药,装在花洒里对着那些杂草一浇,几个时辰过去,轻轻松松就能把那些杂草连根拔起,都不用上锄头费劲去掘。” 温玉礼闻言,额头上的筋不由得跳了一下,“这梳子上的味道,竟然让你想起当年除杂草用的药水……” 顽固生长的杂草都能被轻松拔起,若是把人的头皮比做地,头发比做草…… 温玉礼不由得眯起了眼。 “我这鼻子对气味的判断还是很敏锐的,错不了。” 司徒彦笃定道,“这涂抹梳子的药水,用料与我当年浇在杂草上的药,有一定程度的相似,但并不完全相似,我往地里浇的是湿的,这梳子上的药水是干涸成蜡的……” 温玉礼接过话,“所以药效会大打折扣,无法做到立竿见影,但是可以做到慢慢渗入,只要把时间线拉得够长,使用这把梳子的人,总有一日头顶会变得和你那块除完杂草的地一样干净对不对?” “不错。”司徒彦点头道,“正如郡主所言,且这药水的毒性不光会让人掉头发,恐怕还会让人得上各种棘手的头部疾病,届时头痛难忍,可就很折磨人了。” “这可是太后娘娘派人送来的东西啊。”茯苓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后娘娘为何要这么做?我们郡主好像并未得罪过她,她原先不是还对郡主挺好的吗。” “傻丫头,太后娘娘送来的东西,未必就是她动的手脚。” 温玉礼不咸不淡道,“她只是吩咐人去做十套这样的簪梳,也许这东西她压根就没碰过,是匠人在完工之后动的手脚,又或者是哪个宫女太监。” 顿了顿,她又道:“整个宫里,看我不顺眼,想让我掉头发的人有几个?这还用仔细猜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 “必定是那位快秃了头、没脸上街的刁蛮公主吧?”司徒彦放下了手里的木梳,悠悠叹息道,“这位公主殿下为了她那一头秀发,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她自己秃了头,还想叫我陪着她一起秃。” 温玉礼冷笑一声,“你之前不给她治,说自己没办法,她必定是知道你在敷衍她了,尤其你连温南燕的不孕之症都调理好了,她越发觉得你当初是听了阿昭的话,故意藏拙不给她治的。” “而她也知道,以我现在和你们宁王府的关系,我要是秃了头,你可不能放着我不管了,你一旦出手了,你就得连她一起治,毕竟她的形象关系着皇家的形象,皇帝和太后总得帮着她。” “这刁蛮公主,真是让人厌恶。” 此时没有外人在场,白桃便毫不客气地谩骂道,“身为一个金枝玉叶,不仅毫无气量,还如此阴险歹毒,难怪和温侧妃是闺中好友,果真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两个坏东西臭到一起去了。” “郡主既然发现了公主的意图,打算如何反击?” 司徒彦望向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梢,“若是直接去找太后告状,咱们也没证据,仅凭我们的猜测,实在不够有说服力。或许可以派人去宫中查一查,在金凤木被制作成簪梳的过程中,都有哪些人参与,看是否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口供。” 温玉礼定定地望着那把木梳,淡漠道:“不需要派人去宫中调查,我自有办法。” 司徒彦顿时好奇,“郡主有什么办法?” “与其费那个劲去查,倒不如叫萧若芙自乱阵脚。” 温玉礼扬了扬唇角,吩咐白桃又打了一盆清水来,把簪子和梳子上驱毒水的味道也洗干净,这才将它们放回了锦盒里。 …… 正午时分,装有木梳和木簪的雕花锦盒被送到了祁王府。 这会儿正是饭点,大堂内除了萧元祁母子二人之外,萧若芙也在,她回宫不过呆了四五日,觉得乏味便又跑来祁王府。 她从前也习惯了这样跑来跑去,毕竟是淑太妃带大的,她自小便把淑太妃当亲娘,把萧元祁当亲兄长,他们对她也是十分疼爱,可最近她发现萧元祁似乎不怎么给她笑脸了,甚至不太搭理她。 她暗暗猜测:八成是因为温玉礼那个小贱人。 她不就是当着母妃的面骂了温玉礼几次么?五哥何至于一直给她脸色看。 三人正吃着饭,就见门外一名下人捧着雕花锦盒进来,走到了淑太妃的身旁道。 “太妃娘娘,这是南阳郡主送来的,这里头装的是金凤木制成的木梳和木簪,金凤木是排毒祛湿的宝木,长期用这宝木做的梳子来梳头,能对头发和头皮起到保健作用,郡主说,和离之前您不曾苛待过她,这礼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