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互相横眉冷对的父女二人,如今也能坐在一起和睦对话了。 “疼是疼,但女儿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不后悔。” “此事你的确立了大功,可毕竟关乎性命,为父希望你以后莫要再以身犯险。”晋国公的语气里夹杂着叹息,不难听出他的关心。 温玉礼只觉得如今这父慈女孝的场面很是讽刺。 若不是她这回“孝敬”了他一下,他得了珍宝的同时又得了脸面,他能这般和蔼可亲? “父亲,您能这么说我很开心。从前惹您生气并非我的本意,女儿知道母亲出身平凡不得您看重,女儿也怨过您偏心,可父亲始终是父亲,您既然生养了我,为何就不能看重我呢?” 她说话时紧盯着晋国公,双手揪着手帕,显得有些激动。 她若是一上来就说好话,反而显得不真实,五分委屈,五分埋怨,语气里带着不甘与斥责,才符合一个曾经被冷落、却渴望父亲关爱的庶女心思。 而晋国公此刻面对这样的温玉礼,只能安抚道:“玉礼,从前是为父忽略了你,为父是家中嫡长子,你那几个庶出的叔父从前也是不得你祖父看重,你祖父总说嫡出为大……” “所以父亲是自小受了祖父影响了?如父亲这样尊贵的嫡出长子,自然体会不了庶出子女被忽略的心情。”温玉礼垂下眼,似是失落。 “玉礼不必难过,你如今已经做得很好了。”萧元祁在一旁说道,“你是祁王正妃,以后别总把自己是庶女这事挂嘴边了,我们都不提了可好?” 晋国公附和道:“如祁王殿下所言,不愉快的事咱们不说了,你快养好伤,和祁王殿下好好过日子才是要紧的。” 温玉礼趁机说道:“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常回国公府看望父亲了?” “自然可以,国公府也是你的家,你随时都能回来。” “好。”温玉礼面上总算有了笑容,“我送给父亲的那块岩冰玉,父亲可有戴着?” 她这话一问,晋国公的面上浮现了犹豫之色,竟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怎么了?”温玉礼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追问,“父亲为何不说话?莫非是不小心弄坏了?” “当然不是,岩冰玉质地坚固,不会轻易碰坏的。”晋国公略一停顿,随即说道,“玉礼,为父说了你别不高兴,那岩冰玉,为父叫南燕拿去佩戴了。” 温玉礼闻言,霎时一股怒意自心底升起,袖子下的拳头悄然握紧。 晋国公猜到她会不悦,好言相劝道:“玉礼,为父知道你孝顺,可岩冰玉对你长姐更有用,我们都是一家人,谁最需要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