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没有转头,道:“绿竹,哀家如此做。你会记恨哀家吗?” “不,不会的。奴婢知道,太后娘娘这么做,都是为我好。”绿竹沉默一下,又是道:“主子,奴婢想去再看一下他。奴婢想……亲眼见着他受此酷刑。” 裴舒没有反对,应允了。 绿竹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慈宁宫,在宫人的领路之下,很快便找到了净事房。 柳一子已经被绑在了特定的刑具之上,整个人身呈大字型。 小群子正在取着施行阉割的刀具,瞧见绿竹进来,打着招呼:“绿竹姐姐怎么来了,这净事房血腥气这般的重,绿竹姐姐还是避一避为好吧。” 绿竹摇了摇头,柳一子却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的,连忙叫嚷着:“绿竹,你是来救我的是吗?绿竹,你和太后娘娘一向交好,你快去帮我向太后娘娘求求情,让太后娘娘放我一条生路吧。” 绿竹见着柳一子那卑劣下作的模样,只觉得极为的恶心。 “你想让我去向太后娘娘为你求情?” 柳一子不住的点头:“绿竹,只要你愿意帮我,太后娘娘一定会念及你们曾经的主仆之情,放我一马的。” 绿竹冷笑一声:“可笑,柳一子,你平日里那般的对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你求情?” 柳一子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今日的事情……是你?” “没错!”绿竹一把攥住了柳一子的头,死死的盯着那张让她忍不住作呕的那张脸:“是我向太后娘娘说了你是如何待我的,也是我向太后娘娘提议,也让你尝受人欺凌的滋味。” “你放心,你被阉了之后。你就是这后宫之中最卑末的一个小太监。任何人都能踩你一脚,现在的委屈又算的了什么?日后的痛苦日子,还等着你呢。” 柳一子脸上血色褪尽,不断的嚎叫着:“毒妇!你这个毒妇。” 绿竹面无表情的道:“我嫁与你的时候,也曾真心诚意的想过要与你过日子,是你自己将自己推向了深渊。” 绿竹看了一眼小群子手上的那把特殊的刀具:“群公公,这便是阉割的刀具吗?” 小群子:“是。” 绿竹:“群公公,不知……能否让我亲自阉了他?” 柳一子听罢,不住的叫骂着。绿竹却只当是没有听见。 小群子道:“能倒是能……不过,你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这一刀下去,只怕是会阉不干净,那得多来几刀才行啊。” 绿竹握紧了那把刀,一次阉不干净,才是她要的。这种切肤之痛,她当然你要让柳一子好好的体会体会才行。 绿竹掀起遮盖在柳一子的裆部的那一块布,心中一横,将耳边柳一子的种种谩骂全部都给屏蔽。 一刀便是割了下去,耳边的柳一子的谩骂之声,瞬间变成了惨叫。偏偏小群子提前在柳一子的身上扎了针,让他一时没办法晕死过去。 绿竹割了一刀,便将刀还给了小群子,将剩下的事儿交给了小群子。 …… 接下来的日子,绿竹便没有再回柳府。 而是留在了宫中,以太后内侍的身份,留在了宫中照顾裴舒。 裴舒的肚子一日日的愈发的大了,不过有绿竹在一旁照顾着,所以也没什么大事。 朝堂上的事情,自从有了裴舒对于左右丞相的那一番诊治,便是安稳了许多。再没做出什么欺下瞒上的事情来。 裴舒答应了隋仪景,在他回来之前,会为他守好夏国。所以……虽然身子随着月份变得渐大了起来,但每日送到慈宁宫中的折子,她还是会一一过目。 除了此事,裴舒一心最为关注的事情,便是塔西国内乱的事情。 小安子带着最为精锐的万礼司之人,很快便去往了塔西战场。每隔上一段时日,便会寄送了书信回夏国。 裴舒每一封前线的战报都不会落下,但看着那信封中所述的东西,皆是还未云找到隋仪景的人。 一封…… 两封…… 三封…… 接连不断的前线战报,几乎让她绝望……身形也是眼见着消瘦了许多。 又是一日,裴舒的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即将要到了临盆的时候。 一阵阵清晰的剧痛,从腹中传了出来,一股水流从双腿之间流了出来。 裴舒一愣,连忙道:“绿竹……哀家是不是……羊水破了?” 绿竹闻言,慌忙的看了一眼,这一看不住的点头:“天哪,主子,羊水真的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