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庭风回过神来,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应求一番师事业有何错?若是不成一番功绩,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然后呢?”裴舒眸色清冷:“男人便应该执掌天下,然后登顶至高之位后,再享尽一切美好,坐拥繁华,三妻四妾?” 闻人庭风不屑:“这本就是男人应该有的权力。” “是啊,权力。”裴舒轻笑一声,但是这一声落在闻人庭风的耳朵里,却觉得有几分嗤笑。 裴舒像是没有看到闻人庭风逐渐变冷的脸色一般,继续说道:“我母亲,是如同刘妃一般强大,神奇的人物,她本不应该困于小小的一座四方宅院之中的,可是却因为与几个人的情情爱爱,最后去落得凄凉下场。” “我不想再与我娘走相同的路了,我做你的正妃,只是形势所迫,这样能够让我更好的去调查刘妃,至于后面的……若你登顶帝位,你想要我与后宫中的那些三宫六院,去争去抢,守在一方小小的宫墙之中,等着你来宠幸,那是绝无可能的。” 裴舒死死的盯着闻人庭风的眼睛:“我也希望雍王殿下记住,你现在所能得到这些,只是因为你是男人,因为你的出生就比旁人要高上许多。而不是代表着……我便比你要差上不少?” 若是眸光能够杀人,那么裴舒只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别忘了现在是在何处,你若是惹怒了本王,与你有什么好处?” 若是放在平日里被威胁,裴舒说不准还要思量思量,然后伏低做小,苟命要紧。可是现在她知道身边有个小群子在,等于给她多了一条生路。 裴舒含着笑,动作轻柔缓慢,像是描慕梳眉一般取下了发间的一支簪子。抵在了脖颈间。 锋利的尖端抵在薄薄的皮肤处,好像只要裴舒再用力一点,就能直接洞穿脖颈一般。 “是……在殿下的手上,我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若是殿下要用强,我也只有被肆意凌虐的份。可是……若殿下真要逼我,那么我这条命,是死是活,我应该还是能决定的。” 闻人庭风见着裴舒那决绝的神色,眼瞳之中也是坚定。他本以为,裴舒应该是为了活,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下定决心,用命来和自己拼。但如今……他却对这个认知,有了一丝怀疑。 可是看着裴舒对自己如此的抗拒,闻人庭风的心中泛起些许的不悦来。 “哼,你真以为本王非你不可吗?你又不是什么天仙,本王有的是女人,想要上本王床的人,能从塔西的东门,排到西门去。” 裴舒心中腹诽,那最好是这样。 想着,也伸出了一只手。 闻人庭风与裴舒大眼瞪小眼:“这是什么意思?” 裴舒:“击掌起誓啊,代表你我约定达成。那我们便在誓约成立之时,成为同盟了。” 闻人庭风心中觉得怪异,却还是伸出手与裴舒的手,轻轻击了一下。 拨动了一下篝火,找了一只烤的相对熟一些的肉串递给了裴舒:“吃一点吧,这个已经熟了。” 裴舒接过,刚刚将肉串放在嘴边,但是不知怎么的,只是嗅到那肉的气味,裴舒胃里面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翻涌上来一般。 裴舒立刻反应过来,控制着面上的表情,尽量不表现出什么异样。手不自觉的抚了抚小腹。 闻人庭风看着裴舒略微反常的模样,蹙眉道:“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裴舒自然也不能说自己已经有孕的事情,忍着那还未消退的反胃感,道:“没事,可能是连续奔波几日,一直没有好好吃饭,伤了脾胃。肚子有些难受,我稍微躺一躺就是了。” 说罢,便将身上的披风又是拢了拢,向着篝火边贴近了几分躺下了。 闻人庭风盯着裴舒看了看,也没有多说什么。 …… 第二日。 裴舒醒过来时,神色还有萎靡。昨夜一晚上,虽然睡得极为早,但是总觉得睡得并不踏实。 “你醒了?” 裴舒循着声音瞧过去,闻人庭风正从树洞外走进来,怀里鼓鼓囊囊的,走到裴舒身边,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像是献宝似的堆成了一堆:“你既然吃不下肉,那瞧瞧这些有没有合你口味的。” 裴舒低头一瞧,竟然是各色的浆果。大的小的,红的绿的,大部分都是她没见过的。 裴舒拿起一个,有些不确定的道:“这……你确定能吃吗?” “当然。”闻人庭风道:“好歹,这蔽日丛林,本王也独自穿行过数次了,对这些寻常的浆果,自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