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入了审讯室,立刻有人前来,给她换上了一身提前染上了血污的囚服来。又有专门的人,将她的发丝弄乱,脸上和身上也描摹出了几道伤口痕迹。 那么一眼看过去,和被刚刚凌虐抽打之后的样子,竟然也是别无二致。 裴舒这边刚刚将身上的伪装处理好,周皇后已经是带着人走了进来。 周皇后一步步的走到了裴舒的面前,看着被铁链绑在木桩之上,身上满是血污和伤痕的裴舒,皇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隋仪景做了这么多年皇室的狗,他也算是忠心的。并没有看你是女子,就有丝毫的留手,这些伤……瞧着应该疼极了吧。” 裴舒勉强的笑着,一副极为用力的表情:“皇后娘娘,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会武功,我根本不可能杀了陛下。” 周皇后看着裴舒,在忽闪忽闪的火苗映衬下,裴舒身上的伤口愈发的骇人。 可她看着,却是觉得畅快极了……以为,裴舒和鄢廷骋有关,任何与她的骋儿有关的人,没能够拯救她的骋儿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本宫知道。” “娘娘知道?”裴舒有些疑惑:“娘娘既然知道,还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是吗?也好,本宫倒是可以让你死的清楚明白,不过……” 周皇后看了一眼一旁的万礼司之人:“你们下去吧,本宫有些话要单独对舒侧妃说。” 那几人用余光扫了一眼裴舒,见裴舒用眼神示意他们先下去。才是恭恭敬敬的行过礼,退到了审讯室外。 裴舒转而看向周皇后:“皇后娘娘,现在你可以告诉妾身,究竟是为什么了吗?” 周皇后低着头,唇边的弧度愈发的重了些,一边阴沉的低声笑着,一边向着裴舒走进:“当然……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忽的,周皇后身旁的青鸾,一个箭步冲到了裴舒的身前。 在裴舒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如灵蛇出洞一般的捏住了裴舒的下颌,轻轻一扣一送。裴舒的下颌便是被青鸾给卸了下来。 叫声还未发出来,周皇后已经打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拔掉瓷瓶的塞子,将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把全部都倒进了裴舒的口中。青鸾顺势又是一推,将裴舒脱臼的下颌,又是推送复位。 极为快的将脖颈一抬,裴舒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将那些液体给咽下了腹中。 裴舒回过神来时,不断的咳嗽着,却根本无法将刚刚咽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来人啊,来人啊!” 审讯室外的万礼司侍从听见喊叫声,连忙是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 裴舒立声道:“快,快叫太医。皇后娘娘刚刚给我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个万礼司侍从脸色瞬间一变,千岁爷在离开的时候,还专门交代了一定要保护好裴舒,可这连半天都没过,竟然就…… 三个人互相对了一下视线,其中两个人立刻跑出了万礼司。其中一个人快步到了裴舒的身前,在裴舒身上的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放缓了裴舒体内血液的流速。 “没有用的。”周皇后冷笑道:“本宫给她用的可是鹤顶红,这种毒下去,就算封住了血脉,也一样会扩散到全身。而且本宫用的可是能够毒死一头老虎的量,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的。” 万礼司侍从脸上猛然大变:“皇后娘娘!裴舒如今还是万礼司中审讯的犯人,还没有审讯出来供词,怎可直接毒杀?” “那又怎么样?裴舒就是害死陛下的凶手,不论你们审不审的出来证词,这一点都毋庸置疑,反正最后她都是要死的,本宫能够亲自送她一程,是她的荣幸。” 裴舒还感觉不出身体中的痛苦,许是……这鹤顶红的药效还未完全起来。裴舒还能够维持着最后一分理智和清醒。 “是因为太子殿下吗?”裴舒问道:“因为殿下的死?” “本宫不允许你再提起本宫的骋儿!” 周皇后脸色一瞬间变得狠厉:“裴舒!你就是祸水,本宫当初觉得你是陛下和曲晏芜那个贱人的血脉,若是将你纳入骋儿的房中,对骋儿登上帝位是有用的。可是这就是错……若是没有你,那么骋儿也不会偏偏独宠了那个贱人。” “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薨逝,更不会……让陛下都对你这个贱人,生了不该生的念头。” “本宫是为了皇室的颜面,为了骋儿和皇上的名声,与公与私,你都必须死!” 裴舒苦涩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