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刚刚才答应了本王,岂能不算数?” 安文帝却是起了身,面上瞧不出太多情绪,一双眸子眯着,却是透着几分冰凉来:“雍王年纪尚轻,不知道事情轻重,朕不会与你过多计较。你所说,能为你续命之人,必然不会害了你。” “但天象已定,表示你与裴舒即便结合,最后却也只会走到两两相伤的地步。这说明,裴舒并非是你真正的命定之人。” 一边说,安文帝已经是从闻人庭风身边走了过去,手在闻人庭风的肩上,轻拍了拍:“朕的决定,是为雍王殿下着想,殿下要理解朕的用心良苦啊。” 说罢,便像是给今日这一场选亲之事,画上了一个终结似的。便是准备离开。 闻人庭风咬了咬牙,事情到了最后一步……他眼见着就要达成自己此次来大夏最为重要的目的。 只要能够将裴舒带回塔西国,那么按照神降的预言,塔西便将问鼎天下。 现在,却很有可能一起梦碎,试问他又如何能够甘心。 “陛下,若是本王宁愿冒着最后会无端横死的结果,也要裴舒呢?” 闻人庭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番话虽然委婉,却也显得颇为不懂规矩了。将刚刚安文帝所说的话给全数推翻了一般。 安文帝身子一顿,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闻人庭风:“雍王殿下这是不准备领朕的好意了?” 闻人庭风像是没有察觉到安文帝的威胁之意一般,开口道:“蝼蚁尚且知道要苟且偷身,如今摆在本王面前的机会,本王即便是冒着最后会横死,也要为自己搏一搏生机。” 安文帝面色冷若冰霜,此刻却是连演都不想演了。 刚刚是要开口,闻人庭风却是先一步的开了口:“陛下,塔西国和夏国之间多年邦交,向来是相互扶持,才走到了今日。陛下若当真为本王好,便请准了本王的请求才是,不然……” 一顿,道:“本王此次回国之后,与父皇一叙。父皇知道此次大夏之行,明明与本王有一线生机,陛下却多番阻拦,甚至……见死不救,本王不知道父皇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来。” 看似是好声好气的商量,却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谁都知道闻人庭风是塔西国王最为喜欢的儿子,只要有能为儿子续命的方法,他自然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试一试。 若是知道夏国有这么一个人,那么……发动战争,前来大夏抢人,也未尝是做不出来的。 放在几十年前的塔西,听到这么一番话,安文帝许是不必怎么在意。 可是如今的塔西却是今日不同往日,安文帝在做涉及到两国之间的约定时,必须要格外慎重才是。 安文帝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是开口道:“雍王,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不管在说什么,在你瞧来只怕都只会是当做多此一举。” “不过,朕只当你年轻,有些决定你脑袋一热做了,事后难免会后悔。” 闻人庭风以为安文帝这还是要拒绝自己时,只见安文帝竖起了一根手指。 安文帝道:“你想要朕答应,将裴舒许配给你也并非是不行。不过……你自己修书一封回塔西国,朕只要看到塔西王亲笔所写,并且印下玺印的书信,也同意雍王的决定,那么朕便绝不阻拦。” 这个结果,闻人庭风是没有想到的。 从大夏寄送书信回塔西国,即便是用最为快的信鸽,也是要用上三日的功夫。 不过……若是这样便能够带走裴舒,那么这几日功夫,等一等便也是无妨。 闻人庭风向着安文帝一拱手:“好,本王今日便寄送书信回塔西,还请陛下再见到本王父皇的书信之时,能够信守承诺。” 安文帝:“朕既然说了,那自然是一言九鼎。” 说罢,安文帝缓缓的走出了椒房殿,只是……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安文帝的面上闪过一丝狠厉的笑意。 …… 今日一番折腾,算是将一桩事情暂时给画上了终点。 天色不早,周皇后便也没有留各位。 殿内众人此刻心中皆是心绪复杂,纷纷离开了椒房殿。 裴舒上了马车,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是将手探到衣服里面,取出了那块曲氏一直传下来给她的那一块玉佩。 手抚摸着凤纹玉佩,仔细的感受着玉佩的变化。 热……原本一直维持着冰冰凉凉触感的玉佩竟然变的有几分热意来。 这种变化,是在她的手触及到那块石板的时候开始的。当时,玉佩与她还隔着几层衣裳,所以裴舒并没有太在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