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一会儿的坐着闲谈下来。 裴舒与徐妃的对话之中,裴舒却是丝毫瞧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她有意无意,将话题暗示到那件五皇子有私囤兵甲的事情之时。徐妃表现的却是颇为的坦然。 那种坦然几乎让裴舒以为,徐妃是全然听不懂。 如果不是这样,那只能说,徐妃的心思和手段,已经远远超过了裴舒所认知的人。徐妃的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匹敌的。 唯一谈天下来的,裴舒倒是了解到。徐妃的家世似乎也并不显赫。父亲只是京城之中一个不大的六品官。 在京城之中,权贵满地走的地方。六品的确是不高。且又并非是身在要职,能够帮扶到徐妃的事情,便就不多了。 而徐妃,当时入宫的时候,也只是得了美人的位份罢了。之所以能够一路坐到妃位,便就是因为鄢廷成的缘故。 照理来说,以徐妃的家世根本无法帮鄢廷成夺得皇位。难道说……鄢廷成在府上私自囤积兵甲,目的就是要夺得帝位? 可即便是这样,此等将九族的脑袋都绑在一根绳上的事情。鄢廷成当真连自己的母妃都瞒着? 裴舒有几分想不明白,却又是暗暗觉得,这应当不可能是这样。 正想着事情的功夫,凉亭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皇后娘娘到。” 徐妃和裴舒都有几分意外,却也是立刻起身做了恭敬模样。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周皇后入了凉亭之中,压下心中的不悦,开口道:“罢了,都起来吧。” 裴舒起了身,瞧见周皇后还是关切道:“皇后娘娘身体可好些了?今日原本看望过陛下之后,是想要再去探望一下皇后娘娘的,可是一想……所有准备好的东西,都交到乾清宫去了,倒是没东西去见娘娘了,所以才想着下次再去的。” 周皇后看了一眼裴舒,这一番话,裴舒说的却是极为坦然,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想来……安文帝今日在见裴舒的时候,还未将他那惊世骇俗的念头,说去裴舒听。 勉强的撑起了面上的一丝笑来:“无妨,前些日子,因着骋儿的丧仪。你便是在宫中忙前忙后的,已经让你颇为费神了。” “本宫知道,你是心善之人。必然不是故意不来看本宫的,怎么会怪罪与你呢?” 说罢,话锋一转,又是看向了徐妃:“本宫今日也是见天气不错,于是让青鸾扶本宫出来走走。恰好在御花园中瞧见你们恶人谈天,说的正在兴头上的样子。本宫忽然过来,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 徐妃端着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回话:“皇后娘娘那里的话,娘娘来的正是时候呢。因着,妾身与舒侧妃聊着的,不是旁的。而是再过些日子,塔西国前来大夏朝拜的事情。正还想着,皇后娘娘到时候要如何举办呢,皇后娘娘就来了。” “塔西国……”周皇后眼睛眨了眨:“是了,徐妃妹妹这么一说,本宫倒是记起来了。前些日子,因着太子丧仪之事,本宫也过的浑浑噩噩的,许多事情都不曾放在心上。” “现在这么一估算日子,好像……也是快了。” 如今天下局势明朗,却并非是夏国一家独大。塔西国便是在如今的世界格局上,占了一席之地的国家。 塔西国的国土面积只有大夏国的七成大小,但因着塔西国所处的位置,在极为边远的草原,所以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勉强相安无事。 夏国与塔西国,曾经便是发生过战争。夏国凭借着由曲晏芜所提供教授的各种奇怪的武器和战术。 最终还是将塔西国给打败,最后才是签订了文书,塔西国返回南部草原,每隔三年前来大夏上供一次。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到期限了。 徐妃若有所思道:“皇后娘娘,臣妾刚刚与舒侧妃说起此事的时候。舒侧妃说起了一点,倒是我这粗笨妇人未曾想到的一点。只是……不知道这是杞人忧天,还是咱们的确应该多想想才是。” 周皇后闻言,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裴舒:“哦?是什么事情?塔西国前来上供,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事情,自然是思量的越仔细越好,但说无妨。” 见皇后娘娘这么说,裴舒也是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只是刚刚在和徐妃娘娘提及到此事的时候,脑袋中想了想,以往塔西国前来的时日。” “以前的时日?”周皇后思索着。 裴舒已经继续道:“以往在宫中有所记录的日子,基本都是在十一月份才是。但是这一次,塔西国送来上供文书的时日,却是提前了,如今也就三月左右,而他们一下子提前了七八个月,妾身是想……” “如今,正是太子殿下刚刚薨逝的时候,塔西国就要前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裴舒说完,凉亭之中,一时间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安静的好似,此刻掉下一根针,都如同惊雷一般的程度。 周皇后够了好一会儿,才是开口道:“这两者之间,未尝不是没有关联的可能……” 塔西国当初虽然战败于大夏国,可是塔西国却并没有真正的诚服。往年的塔西国前来上供朝拜,每一次都带了几分挑衅的意思。 这一次,太子刚刚过世,塔西国要前来上供的队伍,便已经将文书给递了过来。 恐怕,那所谓的上供朝拜是假,真正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前来打探消息,顺便查看如今夏国的格局才是真。 徐妃生息了一口气,开口道:“而且,皇后娘娘,臣妾还瞧了一眼那前来上供的名单,以往从不会出现的人物,也来了。” “其中便有塔西国的三皇子。” 周皇后的眉头皱的更紧